膀保持没动,右手打开车窗,递出车钥匙。
车汇入深夜的阑珊灯河。
代驾问要去哪儿,应如寄报了叶家别墅的地址。
身边的人始终没醒,他左臂渐渐僵硬,但终究忍了又忍,没将人吵醒。
一切声息都很轻缓,窗外的风声,被隔绝的胎噪声,以及起落的呼吸声。
应如寄沉默坐在夜色里,调作静音的手机不时亮起,事务所的微信群里楚誉慷慨地发了一个大额红包,“谢谢老板”、“谢谢爸爸”的表情包连续刷屏。
有人@应如寄,发了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暗示意味十足。
应如寄依照楚誉的数额也发了一个,而后将手机一锁,揣回口袋里。
嫌吵,不再理会。
车开到半途,叫人昏沉欲睡的沉静,被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
叶青棠一个激灵,抬起头来茫然寻找声音来源,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手机在提包里,急急忙忙地去掏。
她眯着眼睛往屏幕上看,大抵觉得亮光刺眼。
手指轻按下绿色接听键,下一瞬,便自然地换上一副撒娇语气:“妈妈,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呀?”
接下来应如寄有幸见识叶青棠的另一面:初中生般的幼稚小姑娘,连今天中午喝了一杯奶茶都要向家长汇报。
她讲电话有个不自觉的习惯,会将一缕卷发绕在手指上,看它弹簧似的松开,再绕上,再松开。
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电话,足足讲了有十分钟。
应如寄更“有幸”知道了,她的工作室断网了一上午、她跟风种草买的口红翻车了、她买了一罐新的季节限定的樱花味磨砂膏、她的新bralette是粉色的。
这个词应如寄不理解,拿出手机来根据发音试着拼出,而后看着显示出来的翻译结果陷入沉默。
有片刻怀疑,叶青棠是不是完全忘了,此刻身边还有个半生不熟的陌生男性。
这通电话终于结束,而叶青棠也似终于想起了他的存在,将锁屏的手机丢入提包,笑问:“应老师,车是在往哪儿开?”
“你家。”
“能改道去观澜公寓吗?”
应如寄没问这是什么地方,叫代驾司机转向。
而到这时候叶青棠才说:“刚刚不小心睡着了,不好意思呀。”
“没事。”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她话锋陡然一转,像是二十分钟的小憩叫她满血复活,又能将满腹手到擒来的算计,接二连三地用到他身上。
那杏眼里波光流转,让应如寄条件反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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