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写地带过,三条人命枉死九泉,竟不如这一纸诏书!
她怎会不明白,若不是皇上对她唐家早有戒心,又岂会如此轻信他言!而父母惨死,自家丧命冷宫,虽不是由段昭凌亲手所为,可终究是因他而起。
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
唐家忠耿,亦不能逃脱如此命数。
宁文远时常进出苏府,苏复与他师徒情厚,阖府上下亦是将他视为自家人一般了。下人们私底下都道是,若不出意外,宁公子大约是做定这苏家的女婿了。
苏嫣却不常抛头露面儿,将大多光景都消磨在闺房里头。
兰若将莲玉膏在银盘里化开了,用温水调匀,仔细替她上药,“小姐天生丽质,这样重的伤,才几日便消了七八成,想是再用不了多时,便能痊愈了。”
苏嫣侧过脸,细细端详,镜中的脸容,渐渐现了原本面貌,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流转灵动,一颗朱砂痣在眼角若隐若现,纤指抚上眉骨,她道,“今日外头十分热闹,可是有甚么新鲜事了?”
“晨起老爷出门时,似是说宫里头的哪位娘娘发丧,圣上亲赐的仪仗,这会子,怕是半个京城的人都去看热闹了呢。”
苏嫣一时恍惚,苏芷正推了门进来,手里头捧了大束野姜花儿,兴致勃勃地说,“长姐,今日街市可热闹了,正行那蓉妃娘娘下葬之礼,咱们一并去瞧瞧罢!”
苏芷性子粘人,尤其喜欢缠着苏嫣,可偏又一副乖巧的模样,教人不忍拒绝了。
可此次却不同,苏嫣接过她的花,便道,“丧礼不是甚么吉祥的事儿,咱们好端端的去瞧那个作甚?不如到花圃里散步赏花来得有趣。”
她如今伤势好转,在府里便不爱用那鲛纱,十分闷气儿。
春深夏初,花红叶绿,暗香扑鼻,苏芷扑了一会子蝴蝶,便没了耐性,往别处顽去了。
苏嫣提了裙角,到回廊下的花亭里坐了,半倚着赏花儿。
正是暖香熏得人醉时,忽而眼前儿现出一支紫玉兰来,她抬头一望,便瞧见宁文远带了笑的俊颜,墨发随意冠于脑后,系了紫色玉绦抹额,着碧色水纹暗褂,寻常公子哥儿喜配折扇,可他却是剑不离身儿,倒比那执扇更多了份高贵雅致,且愈显得英气逼人。
“嫣儿,如今要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整日闷在房里,教我瞧瞧伤口可好些了?”
苏嫣仍是懒懒地坐着,并不接花,只将脸一握,道,“怎地不入宫巡视,倒有这份闲心。”
宁文远俯□子,轻轻将她皓腕攥住,往旁边一挑,脸容微微凑近了,眸色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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