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抬头望向高高飞过的雁群,声音里带了淡淡的无奈,“这里只有权势恩宠,从没有人情理法,这里只有欲望,从没有真心。咱们不论主子奴才,便都是养在囚笼中的雀鸟,那镶金镀银的笼子,和铜铁朽木的笼子,又有甚么分别?”
苏嫣止住步子立在远处,久久无言,待那南飞的候鸟终是消失在天幕尽头。
可深宫中再寂寞、再无情又如何?她过的下去,连死亡都闯过的人,还有甚么不能忍受!
赵婕妤见她凝眸不语,似有所悟,便宽慰地笑了,“瞧我说的,嫣儿你还青春正盛,花儿一般的年华,莫要失了信心。这阵子禁足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权作避一避风头了。”
苏嫣如今愈发觉得赵婕妤实乃慧心之人,瞧得透彻,“表姐的话,嫣儿记下了。”
“记着便好,时辰不早了,我不敢多多留你,别再惹出岔子!”赵婕妤又对兰若交待,“照顾好你家小主,凡事多提点着。”
一轮秋月静静升起,打乌云里缓缓现了出来,皎皎莹白。
凌烟阁中掌了灯,夜色四合。
兰若到偏殿库房里打理事务,其余宫人们早已听闻白日里落玉宫之事,心知自家小主被禁了足,谁也不敢出头招惹她。
桑榆掀开了天青色的薄帏进来,就见苏嫣背对着,凭坐于妆台前,身影窈窕,乌发如云,一直垂到腰际。
只这么一个背影,便有过人之资,正当微微愣神之际,那苏嫣已缓缓回头,“水若是温好了,就教人放在浴房里,要用封了香的蔷薇花瓣泡足时辰,再来唤我。”
桑榆想了想,终是走到近处,见妆台散乱,而镜中玉容亦是素面朝天,清净妩媚,教她心头一悸。
她服侍过不少主子,多半是人前光鲜艳丽,人后却暗淡无彩,而面前这位苏小主,便只可以天生丽质作比了。
想来前朝第一美人儿虞贵妃,样貌也不过若此罢,只可惜红颜命薄,承宠两年,十九岁便殁了。
“桑榆,你说宫里那些女子,哪个有我生的好看?可为何她们就能伴驾侍寝,而我却要独守空闺,教我又如何甘心…”苏嫣说着,便将一根白玉骨簪重重拍于桌面上,仰头发问,那略显稚嫩的小脸上,盈着满满的不甘与倔强。
桑榆微微动容,俯低身子,将那断做两截的簪子收起,“小主若是不嫌奴婢多嘴,就再听奴婢一言。”
苏嫣拨开额前的细发,幽幽道,“你说罢,如今禁足,也只有你们能同我说话儿了。”
“前朝太妃有训,为几世后宫良言,那便是以色侍君短,色衰而爱弛,以才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