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银钩漫照,初秋入夜,浅凉欺葛。
石凳与石桌泛着冷色,石凳上坐着的人毫不在意这冰冷的触感。他饮着凉酒,消化着那浓稠不化的感情。
空樽夜泣或是宿醉浇愁是懦夫所为。再怎么摧折心肝,后恒饮起酒来也是有分寸的。
他收了杯盏,向住室走去。
弥留香为何不搁里屋。介泽睡前总喜欢点上一枚弥留香,如今无香入夜,顿觉索然无味。
未燃的弥留香气也能让介泽这个玩香如命的人心满意足了。但他不想妄动屋子主人摆放的物件,只能嗔怪弥留香搁得太远。
脚步声入耳,介泽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乱,他没来得及拆开指间的结,甚至未脱靴便慌忙上榻装睡,像极了干坏事被大人逮住的小孩。
我有做何亏心事?竟然这般心虚。介泽忽然想到,但是已经来不及起身了。
伴随后恒回来的,除了淡淡的酒香还有一缕清浅的弥留香。
后恒将弥留香带回了内室!
那香味飘忽不定勾人心魂,以香入梦,初起会让闻香者在片刻领悟人世酸苦,然后感受到那黄粱一梦大梦三生的酣畅淋漓,当香燃尽时则会产生一种疲顿感。
介泽最爱用此香助眠,尽管这香味有毒。
以前的介泽有充裕的岁月可以荒度,无尽的生命可以挥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厌倦了,所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饮鸩止渴,日复一日
后恒点了一枚弥留香,然后坐在了床榻边。
介泽就这样静静地装睡,他看不到后恒在干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后恒还没有离开。
他怎么还不睡?介泽很不自然地躺着,感觉每刻都是煎熬。
介泽听到后恒轻笑了一声:阿泽,你怎么还是这样。
介泽周身一颤,再也装不下去了因为后恒正在小心地握着他的脚踝将脚捧起,然后缓缓脱下鞋靴来。
月色入户,装睡的介泽骤然坐起,未束的青丝撒在他清浅的衣衫上,介泽左耳缀着的素白珍珠就这样闯入了后恒的视野。
白珠恰到好处地为介泽添了几分光彩。他尴尬地低了头,白珠经月光晕染又是一通光华流转。
后恒也没有料到介泽忽然醒来,二人对视片刻,各自慌乱。
不脱鞋靴如何歇息。后恒回神,笑了笑,为介泽脱下了另一只靴。
托您那故人的福,醉酒的人又犯了相思病。介泽想着,腾出空来解开指间的结。后恒这又是拿自己度哪段过往,可惜了,再温柔的行径也不是对自己的。
此次南下诛宵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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