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物件,提了一木桶的井水,拿硬毛刷掉马身上的灰尘和残留的毛发,而西极也呆着一动不动很是享受这个过程。介泽远远看着这一人一马和谐共处,小声说道:这驴子还能这么听话?
后恒放下硬毛刷,掬起一捧水打湿马尾和鬃毛,很小心地为西极刷毛。介泽没有上前打扰他,就这样站在百步外看着他专注且忙碌的身影。
后恒待人接物如此珍重,要是谁将来嫁给他,一定会被珍重一辈子。介泽尽管知晓自己不可能忍心让他一辈子蜗居在明城,忽然间还是有些舍不得允许这孩子离开自己,平心而论介泽的确有私心。
一个人如果独自一直守着空荡荡的府邸十余年倒也不觉得孤寂,可是一旦习惯了有人陪着自己,就不忍心与他片刻分离,怎么舍得放他去更大的世界?
介泽想,就算将来后恒赖着不走,尽管不放他走仿佛是两人都喜闻乐见的结果。但是后恒毕竟年纪小不懂事,依赖自己是正常的,而自己总不能自私到不放他走吧。越是疼他,越想让他以后更好,越得放他走。
以爱为名的挽留与牢笼有什么区别?
一个人也挺好。介泽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话,话一出口他甚至都有些可怜自己。介泽正欲转身离开,又察觉自己来这里悄悄看了半天却不打一声招呼就落寞的回去有些不像话,要不,去说两句闲话?
介泽拢拢自己的广袖,抬头瞧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准备假装很随意地路过路过
大人,你来了好久为什么不过来?后恒已经刷完马了,他双臂交叠笑意盈盈地看着介泽一个人在原地纠结半天,大人,过来。
介泽感觉自己的面子已经化成了齑粉,落在土里捏都捏不起来,后恒轻飘飘的一句话后就吹没了。介泽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淡定,然后步子不成步子人样不似人样的同手同脚走过去。
忽然后恒绷不住了当着介泽的面笑了出来:大人,你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但一定是最独特的。
你还说自己没有被惯坏?这不是翅膀硬了,敢取笑我了。介泽佯装生气地一甩袖子,扭过头不去看他。
大人,我就要被你赶走了,你想惯也惯不了几年了,你要不趁着这几年好好疼我?我不怕惯坏的,尽管来吧。后恒还嫌介泽不够窘迫,追着介泽的目光凑到他面前。
这句话刚刚好点到介泽的痛点,介泽不打算让这小子继续犯浑,但是此情此景也不好出言说教,介泽难过地沉默低头,嘴角抽了抽。
介泽也知道自己一旦有要留下后恒的意思,这固执的孩子就敢顺杆子爬,赖着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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