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路还没走出去多远,段崇肩上已经濡湿一片水迹。
傅成璧沉思了好一会儿,忽地灵光一现,同他说道:“段大人,还有一个疑点,凶手处理尸骨的方式很特别。若只是为了杀人,他大可一埋了之。但他取了人骨,特意泡在罐子中,罐子里的药和酒,还有那一味女儿香,定然是凶手故意而为之。这其中一定有甚么目的,驱使他做出这样不寻常的举动。”
段崇对她此时此刻还在考虑案情的事有些诧异,他是没想到傅成璧会对这个案子如此上心,故而回答的时候要比往常多了几分耐心和温和:“此乃‘骨醉’,是江湖传说中的一种加诸亡灵的仪式,具体的目的和手法,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傅成璧挑了一下眉峰,点点头没再说话。
段崇口气轻缓,沉吟道:“看来老侯爷真教过你不少。”凡是他能想到的,傅成璧也想到了。
她想了想才明白段崇是指她分析案件的能力,一时倒没了先前在裴云英面前时的谦逊,直言道:“虎父无犬女,父亲以前担任过六扇门的‘魁君’,我自不能丢了他的脸面,否则别人还以为六扇门一代不如一代了。”
段崇:“……”怎的小姑娘在裴云英、杨世忠两人面前那般乖巧,在他面前就如此咄咄逼人?段崇想了想两人究竟结了甚么仇甚么怨,也无非是初见时,他的态度傲慢了些。
太记仇了。
段崇暗自叹息一声,认真地说着每一个字:“当日之事,对不起。”
傅成璧扬起笑容,将手背到身后去,连脚步都轻灵了好多,“哦,没关系的,残废和小孩子肯定都不敢跟大人计较的呀。”
段崇眼角一抽,沉吟片刻,好似赞同地点头道:“六扇门敞开不是来扶贫的,理屈之人自然不敢跟段某计较。”
傅成璧故作好奇地望着他,“所以大人认为我占不占理呀?”
段崇坦坦荡荡地说:“段某已然跟姑娘道歉。”
傅成璧:“……”倒是她小气了不成?傅成璧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段崇微微侧首,与她看着不同的方向,在夜色中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两人穿过中庭,池塘中雨珠跳入水面,叮咚作响。照明的风灯来回一晃,听着一阵铃铛微响,眨眼间在黑暗中浮现一个袅娜的身影,手执着胭脂色的油纸伞,伞面微抬,缓缓露出一张艳丽绝伦的面容。
傅成璧一下顿住了脚步。
这女子紫衫苗绣,头戴银冠,颈间带着流转月辉的银项圈。在寒雨夜中赤着玲珑小脚,脚踝还系着一串儿铃铛,就这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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