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都需要买冰。要不然的话,谁也受不住。
除了州城里,乡下人家谁会预备冰?
就是城里的冰,多是富贵人家自己制的。毕竟湖广不比北地,冬日里挖地窖贮冰,而是用古法制冰。
对于市井百姓来说,舍下几大文吃上一个冰碗都是难得上,谁舍得用冰降暑。
进城的话,就绕不开宗房。
王老爹本是王家家仆,得赐王姓,却是娶亲前就出籍为民。儿孙即便在王家买卖上当差,也签的是用工文书,并不是身契。
换做其他人,一个放出去的老仆,没了就没了;可王老爹向来得宗房另眼相待。
要是到了城里不向宗房报丧,还真说不过去;可既是向旧主家报丧,兄弟子侄出面就有些不恭,只能王福平这个家主走一遭。
家里这边的事情,王福平就暂时交代给王福安。
亲朋好友还罢,道痴可是代表大和尚来的。
旁人不晓得大和尚身份,王福平却是晓得一二。旁的不说,单单大和尚是王老爹“恩主”这一条,就不容自家子孙不敬。
因此,他专程吩咐兄弟道:“小师父代大师父下山诵经,莫要怠慢了。先请小师父去吃茶,使人去置办斋饭,其他的等我回来再说。”
王福安晓得西山寺的分量,自是满口应下。
王福平安排妥当,先同道痴说了声,随后与来吊祭的庄头管事招呼两句,便带着次子进城报丧去了。
王福安这边,则是对客客气气对道痴道:“劳烦小师父移步到西厅吃茶。”
道痴点点头,抬步随着王福安去了。
这会儿功夫,虎头已经看到道痴,不知不觉地住了哭声。
道痴只扫了他一眼,他便缩了下脖子,老实地起身,凑了上来。
他哭的狠了,两眼肿的跟烂桃子似,满脸鼻涕眼泪,看着狼狈不堪。
王福安见侄孙如此,不由皱眉,刚想要呵斥两句,视线落到道痴身上,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起自己这个侄孙,前些年曾随老爷子在西山上住过几年,同道痴是旧相识。
现下道痴既没开口说什么,他便也没有多事。
到了西厅,王福安唤侄子送了茶水,亲自给小和尚奉茶。
道痴没有多言,只道:“施主且去忙,有虎头在就好,待我歇歇脚,便去诵经。”
王福安忙应了下来,走前还不忘祝福侄孙一句:“虎头,好生服侍小师父。”
“哦。”虎头听了,憨憨应道。许是先前嚎得狠了,嗓子已经嘶哑。
王福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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