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实在不太擅长安慰人, 只替人倒了杯温茶,静默陪坐。
许久, 张生才抬起头来, 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倒是瞧着冷静了许多。
男子汉大丈夫, 他偷你东西,你还不会抢回来啊!
张生颇为委屈:他说, 读书人的东西, 那能叫偷吗!道长, 你说气不气人!
谭昭想了想, 给出了一个馊主意:要不, 我给你招个魂,把他弄来让阿佛大佬打一顿?
张生、张生有点儿心动。
然后,张生的脑门就被佛珠砸了一个包, 张生捂着包嗷嗷直叫,倒是鲜活了许多。
第二日,谭昭让小二叫了辆马车,拎着张生往慈溪府去了。王生一家,现在就住在慈溪府。
我不去!我才不去参加仇人的葬礼!
那你下车吧。
张生屁股挪来挪去,挪去挪来,最后一口气呼出来,脸上有点儿沮丧:你说这人多行不义自作孽死了,小生本该开心才是,为甚心里这般堵得慌啊!
马车一晃一晃的,谭昭闭着眼睛,忽而开口道: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一直是童生之身?
呵!他哪有这般能耐!张生气得呵了一声,不过到底与这王生有些关系,司道长你可以不用这么敏锐的。
他与你是同龄人?
张生点了点头:嗯,小生小时候早慧,读书就比旁人早,我家只是殷实人家,家族中并无族学,我爹就送我去我娘那边的族学开蒙,王生比小生大上五岁,是我在族学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他背叛了你?
张生摇了摇头:也谈不上,小生那时候傻,当他是知己好友,即便后头觉得他太好面子、耽于玩乐,他总归还是小生的好友。
大抵是起了话头,张生也有了倾诉的欲望,这事儿放在他心里已有快十年了,他不敢告诉父母兄长,也对读书没了兴头,索性就做起了纨绔,后来发现当纨绔真他妈好啊,就一直到了现在。
当年小生十岁便中了童生,乃是兰溪府头一个,府里的学政大人都听过小生的名头,即便小生的名次靠后,也足够引人注目。
回忆过往,张生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排斥,或许他已经长大了,又或许经历了这么一遭妖妖鬼鬼的事情,这些个旁门左道实算不上什么,才能这般轻松地说出口。
其实那次,小生本可以考得更好的。
谭昭已经预想到,这实在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故事:他害了你?
张生摇了摇头:那倒也不算,小生那时候对他颇多信赖,不过在进去之前,吃了他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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