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于氏之死归咎于暴毙的说辞,无人敢去戳破这层窗户纸去触尉迟暄的眉头。
就连一向刚直不阿的御史隋大人,听了证人宋公公红口白牙的一番说法后,这会子也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言不发。户部侍郎于家更是吃了秦椒烤火——里外发烧,大门紧闭,不声不响忍下了这闷亏。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风向。
事发第二天,皇上金口玉言,将沈宴潍送进了工部,封赏擢升远在北境的沈宴川为从五品上游骑将军,沈家的复起已然势不可挡。明眼人自然看得出,沈家两位公子有真本事不假,可皇上挑在这个风口上给二人封赏,就是在给懿妃娘娘做脸立威。
将朝野内外闹得人仰马翻的懿妃娘娘本人,倒是躲进小楼,不问春秋。
“李太医,我们主子都这么反反复复烧着三日余了,可怎么好啊!” 出宫时人还好好的,不过半日,回来便成了这幅样子。如画看着沈明娇额发已被虚汗打湿,面色潮红,时而眉头微蹙,时而重重地吐纳,急得与李太医说话都带了颤音儿。
“懿主子是寒邪外束,阳不得越,郁而为热发烧。” 观脉象,懿妃娘娘分明是七情不顺,抑郁忧思伤脾。可这话,他说了便是罪过。
李太医在太医院做了半辈子医官,对后宫的生存之道门儿清,病情挑好听的说,药方子再对症下:“我已命女医熬了麻黄汤,待会儿请姑娘替懿主子擦身解表发汗,辅以荆芥、防风、苏叶、豆豉、生姜等药性温和的材料解表散寒,待内热尽散便无碍了。”
“有劳太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