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墨四溅,皇上少有如此大怒。宋诚吓得急忙跪下,大气不敢出。
“五名考生以身相抗替考,被府衙暴役殴打至伤重不治…” 尉迟暄难以相信自己眼前所见,他这个盛世君主居于庙堂之高,日日所见皆是海晏河清。撕开这块锦绣织就的遮羞布,其下疮痍遍布,触目惊心。“贪赃枉法、横征暴敛、草菅人命!这便是大周以富庶安宁著称的江南府!他萧家到底有没有把朕、把朝廷放在眼里!”
“混蛋!” 尉迟暄尤不解气,抬脚踢翻了木椅。咄嗟叱咤道:“明日休朝,巳时给朕宣户部尚书、户部侍郎入宫,这差事都是怎么当的!”
“是…” 宋诚敛声屏气,想起前几日的风波,捏了一把汗。于家…这是流年不利啊!
“将隋节也宣来。” 皇上喊住宋诚,语气沉沉如黑云压境般,问道:“太皇太后这几日在做什么?”
“自秋节之后,太皇太后日日在小佛堂诵经,几乎不与各宫娘娘往来。”
“诵经?” 尉迟暄怒极反笑,面色晦暗嘲讽道:“朕倒要看看,神佛渡不渡得了萧家这一窝豺狼!”
“懿妃前些日子不是在查萧家与左相的旧事吗…” 尉迟原本不打算这样快地发落左相,欲留着他制衡永靖侯府。事到如今,再纵容下去怕是朝廷都让这起子蛀虫嗑塌了。暄吩咐宋诚道:“命御鉴司的人抬手,帮她查!” 左相倒了,有得是人前赴后继,再扶一个便是。
“是!” 宋诚心间一凛,朝堂…是山雨欲来了啊!
“将桂初唤来。”
一刻钟后,桂初奉懿主子吩咐,出了永和宫,到御书房给皇上送膳。
“奴婢给皇上请安。”
“永和宫有什么动静?”
自打那一日,自己模糊的心思,被宋诚用上心两个字一语道破后。尉迟暄这些日子反省自沈明娇入宫以后自己的所作所为。开始的确是念着前情又存了试探利用之心,才刻意亲近。
可后来种种…一而再再而三为她破例,却不该是明君所为。这些日子他着意不入后宫,不见她,便是存了心地将自己的心肠冷上一冷,在躬静心。先皇犯过的错,他不能重蹈覆辙。
“懿主子昨日…留了慧妃娘娘和二公主用午膳,亲自下厨,相谈甚欢。” 桂初冷眼观察沈明娇这些日子,愈发觉得她不按常理出牌,德妃与贤妃一位养着大皇子,一位身后是太皇太后,频频示好,她却偏偏不为所动。反倒是与左相府出身的慧妃,感情融洽,待二公主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相谈甚欢?” 泥人还有三分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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