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时,大哥、二姐姐、三哥都是布阵点子的高手,其间尤以二姐姐棋艺最为了得,常常将父亲这种老棋生也杀得片甲不留。偏她与沈宴潍两个浑不吝,于棋盘边上半刻都坐不住,成日里招猫逗狗,不按套路出牌。
“主子…摆错了!” 观棋,人如其名,跟着她师傅也学得一手好棋艺,深谙诡兵之道。
“观棋不语,观棋不语!” 沈明娇装模作势这许久,打了个哈欠,嗔怪着顺势放下棋谱。
福至心灵间,抬手将棋盘之上的乱子一扫而光。拉着观棋坐在了对面,拿起一颗黑子比划道:“你看啊…这颗黑子是太后。” 在棋盘的左上角落定。
又拿了旁边的两颗葡萄,信手摆在黑子下面。“这两颗,是贤妃和乐令仪。”
拣了两颗白字,并排放在左上角。“这两颗呢,是我与慧妃姐姐。” 起落间,又放了一颗圆圆的枣子在象征慧妃的白子边上。“这颗,是皇后。虽然暂时在这,但是和那两颗葡萄一样,随时会滚到别处去。”
“主子…” 观棋看着不忍直视的棋盘,缓缓道:“棋面…不是这么摆的。”
“棋子儿怎么摆,还要执棋的人说了算!” 沈明娇笑笑,接着捡了白黑两颗子,一上一下落在左下角。“这两颗…是德妃和许婕妤,看着虽然是姐妹,却是离心的。”
沈明娇看着玉碗里的各色时令水果,犹豫不决。
“主子再挑一样当作许家就是了。” 观棋看出了门道,主子这是将棋盘当作后宫了。
祖母秋节那日进宫时,特意与她交代,许家庶子女多,是因为许婕妤母亲生产时伤了身子。可许家执掌中馈的权利,还是牢牢握在主母手里的。所以,许家在宫里的人脉和资源,一应都是先供着许婕妤的。
沈明娇捡了一颗莲子,放在了代表许婕妤那颗白棋的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