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处别有野趣的院落,祖母鲜少提及旧事,如今见到这院子,联想起前些日子大长公主之所言,倒是让她偶一窥得那段岁月。
长公主、今科状元、永靖侯、镇远将军府的嫡小姐,那是何等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志趣相投、意气风发,却被淫灭于皇权猜忌的阴谋诡计中…
院中不过两间房舍,青砖铺地,有过厅,有木厦,老藤的叶子又密又浓,几乎将墙面遮了个严实。主屋的两翼连接着一面高高的院墙,墙后是一排一排的繁茂的紫杉,随处还有一些丁香树把它们的开花的枝子伸进庭院里来。
她跟着岚琛向后院走去,成行的壁立的高树,中间隔着一条蜿蜒的小径,顺着这条路望过去,便可以望见山涧清源,再往远走一些,一轮银盘高悬,月光落下,山顶风光一览无余。
“宴川自北境传来的书信。” 岚琛唇边藏笑,将书信从怀里拿出递给沈明娇。自己拿出长剑,截了段树枝将它削成鱼叉的模样。
“你…” 沈明娇拿着信,见火漆好好地封着,并未急着打开。而是蹙眉看着岚琛,难得露出这副带着嗔怒的真意来。“这信你一直带在身上?”
“是啊!” 岚琛挑眉看向她,玩世不恭。
“你为何不在营帐便将这信交给我?” 沈明娇看他神情,哪里还有不明白,自己分明就是被他诓骗到这里来的。
“你又没问我…” 岚琛脱下了长靴,借着月色灯火照应,蹚进河水里。听了她的话,回身佯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懒洋洋道:“难不成你以为是宴川着人带了口信才随我来的?”
沈明娇看着他全神贯注、动作利落地在溪流里叉鱼。自己冒了这样大的风险随他出营,就是到这荒郊野岭里叉鱼的不成?他知不知道若是让尉迟暄发现,又会惹出多大的风波来!一拳头打在棉花里,窝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拂袖转身离去。
“沈明娇!” 岚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一声。将叉起的鱼仍在岸边,朗声道:“若是不想饿肚子,便过来帮忙!”
“你放肆!” 沈明娇听他喊自己名字,回头美目圆瞪。实在想不懂,人前清贵端方、克己复礼的岚家家主,怎么会是如今这副泼皮无赖的样子。
“你难道想背着这劳什子娘娘的名号一辈子不成?” 岚琛并不理会她的疾言厉色,竟握着那柄价值连城的宝剑,在河边割起水草准备点火。
“尉迟暄正钓鱼呢,哪有时间理会你!” 抬眼,见她站在一旁,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岚琛眸色更深,语气清淡藏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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