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口:“钟栀你好,第一次见面,我是周沢的爸爸。很抱歉周沢给你带来困扰。他天生有点敏感,情绪也比一般人充沛,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
“没有。”他话没说完,就被钟栀掐断。
钟栀也不想表现得没有礼貌,但她还是想表明态度:“周沢没有给我带来困扰。”
周沢抿着嘴,脖子和手背上的青筋痉挛似的抽搐。钟栀没有办法,知道他大概是太疼了,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只能用力去抠他的手,周沢把脸埋在钟栀的脖子里,呼吸很短促,但很坚持:“钟栀,我没事,只要忍耐过去就没事。你不要抠我的手……”
钟栀怕真把他的手给抠折了,只能指使安女士赶紧把旁边的输液架抬起来。
安女士已经呼叫专业医师,很快,一批医生护士推着机械匆忙赶过来。
说的是英语,钟栀的英语是弱项。焦急之下也听不太懂。安女士言简意赅地解释周沢的情况,医生点点头后,就让所有人出去。
抑郁症发作,不只是精神层面,会伴随很多生理性并发症。钟栀心里惶然,她粗浅地了解了医学常识,根本不能发挥作用。钟栀这一刻特别希望时间内快进,快进到她学成。能够理智并且正确地提供帮助。
钟栀最后是硬生生被安女士给生拽出病房的,因为周沢固执地不放手。
三个人站在病房外面,周沢的爸爸已经红了眼眶。只有安女士依旧冷静。
几个人在走廊的座位上坐下来。安女士几次掏烟盒,但顾忌身边的周爸爸都没有点。周爸爸把脸埋在安女士的肩膀上,许久,安女士才抬起头说:“周沢7月10号在家里割腕。当时我正在开会,数据部传消息来说周沢的身体数据异常。”
安女士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仿佛在讲一个无关的人。但仔细听,她的声音里也难掩哽咽:“我的人赶过去,鲜血流红了浴池。只要再晚十分钟,他就救不回来了。他的身体长期无法正常休息正常吃饭,肝脏胆囊胰腺和胃都有问题。我真是庆幸他还年轻,还有得救。”
钟栀的呼吸轻了,握在一起的手捏紧了。
周爸爸握住安女士的手,特别愧疚:“是我们对他关心太少了。”
夫妻俩手交握在一起,脉脉温情,容不下第二个人。钟栀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太明白这对父母与周沢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两个人很爱彼此,但分给孩子的爱就少得可怜。钟栀知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一定深爱孩子,所以对他们表现出的后悔她也没有太大的触动。
她打开手机查差了周沢输的药物类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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