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荡然无存,贴着榻边小心翼翼躺下了。
裴斯远似乎没打算继续为难他,分了一半被子给他,便躺着不动了。
时隔数日,余舟第二次和裴斯远同榻,心情十分复杂。
上一次,他以为那是个梦,因此满心旖旎。
而这一次,他心中只有对裴斯远的惧怕。
哪怕如今在心里认定了裴斯远并不知道那晚的人是他,余舟依旧忍不住害怕这个人。他甚至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只知道裴斯远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猜不透。
这个人无论是对他笑,还是对他凶,他都拿不准对方真实的意图。
“去岁中秋前,禁军中有个儿郎突然疯了。”裴斯远突然开口道。
余舟一怔,问道:“疯了?”
“就像今天你在寻欢楼里看到的那个人一样。”裴斯远道。
他此时声音没什么起伏,但余舟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与平时不大一样的情绪。
“因为他死的蹊跷,后来我命人将尸体送到了刑部,没想到转天得到的结论是他喝多了。”裴斯远轻笑一声,道:“连你都能看出来,那症状并非是喝醉了,刑部的人竟会不知道吗?”
余舟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什么。
裴斯远此番去寻欢楼,竟是为了那发疯之人?
“我不信他们的说辞,便背地里找了大理寺的仵作验了尸,结果和你说的差不多。”裴斯远转头看向余舟,道:“确实是用了药所致。”
“这个人……是自愿用的药吗?”余舟问道。
裴斯远闻言有些惊讶,似乎没料到余舟竟会一句话便问到了点子上。
先前在寻欢楼里也是,余舟只一句话便点出那人不是喝多了,而是吃错了药。
这会儿裴斯远甚至没朝他透露过多的细节,他便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裴斯远盯着余舟看了一会儿,目光带着几分审视。
半晌后,他才继续开口道:“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自愿的,但我觉得不是。”
“后来,我查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儿郎的死打草惊蛇了,那种药很长一段时间没在京城出现过。”裴斯远道:“我只能依着那个儿郎死前做过的事情和见过人,推测出了几个可疑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寻欢楼。”
“那种药是……”余舟问道。
“致幻的,跟你想的差不多。”裴斯远道。
余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却没有贸然追问。
“大概是我逼得太紧,把背后的人逼急了。”裴斯远冷笑道:“所以才有了先前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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