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重量是很实的,也不算轻。
这会儿沈寒露和她爹娘一起往老李叔家赶。
老李叔是他们大队里负责管驴车的,在解放前他是帮着地主家养马的马夫,很会养马,驾车技术也好。
听说解放前游击队的几匹马老李叔都帮着养过。
现在他负责村里唯一的一头驴子,大家都很放心。
这会儿沈寒露只拿着她装书的那个背袋,装腌豆角还有牙刷饭缸的包袱她娘帮她拎着,更重的被褥则是她爹拿着。
沈满囤提着沈寒露的被褥,忍不住皱眉:“春香,五妞这被褥怎么这么重啊?这提上去怎么也有十五斤二十斤。我记得她念初中的时候每年开学还有放假都是我帮她拿被褥这些东西。当时没觉得被褥没这么重啊!”
何春香说:“五妞之前的被褥盖了有小十年了,都不怎么暖和了。咱家的新棉花又不够给她做床新的。你也知道,大妞二妞结婚,咱们都给准备了新的被褥。就算她们姊妹几个拿回来棉花票,但家里剩的也不多了。不说全套,就是单做条被子棉花都不够使。我只能在旧的上面续了新的。被褥挨着人的那面是新棉花,这样盖起来总能暖和一些。”
说着何春香也叹气:“眼看着三妞四妞都快二十了,也该结婚了。前头两个姐姐们结婚时候有的她们自然也得有。一身新衣服,一床新被褥。我现在啊,布攒了些,不论是给三妞四妞做新衣裳的布还是缝被褥的布都差不多了。可就是发愁这棉花,太难弄了。”
沈满囤就说:“实在不行我就去黑市上看看,要是三妞四妞结婚,就是多花钱,我也得给她们弄来新棉花。只是五妞这被褥这么重,我怕她拿不了。你看她瘦的都没什么肉。”
何春香也说:“那怎么办?不然我去和大队长说一声,你去送送五妞?这样我也放心一些。还有这腌豆角豆角加坛子也有个四五斤。五妞不好拿,二妞呢,又馋这一口,就盼着亲娘给她腌的豆角呢。”
沈寒露说:“爹,娘,这些我都能拿的了,放心吧你们。再说了,我又不是需要一直拿着这些行李。等会儿上了驴车,你们把行李放驴车上。等驴车载着我们到了县里的公交站,我就只需要把行李拿公交上。我就是自己拿不了,也能让老李叔帮我啊。坐上公交,行李也能放车上。所以爹娘啊,你们就别操心个不停了。我真能自己来。”
到了老李叔家,周婶子的儿媳妇还有小孙子已经在驴车上坐着了。
周婶的儿媳妇长得很是标致秀气,她儿子魏敬安沈寒露小时候见过,也是眉目端正的一个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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