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辉又看了那水缸一眼,心慌慌地转开来,“没、没什么。”
不等闫默说话,她又咳了咳,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些武器先生都会用吗?好厉害呀。”
闫默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道:“略懂皮毛。”
褚清辉避开他的视线,跑到武器架前,仰头看了一阵,指着一杆三叉戟道:“先生能不能再使一次枪法给我看看?”
“这是戟。”闫默将那三叉戟取下,在手中掂了掂,道:“退远些。”
褚清辉便跑到武器架边上。
闫默在场中施展了一套功法,身形变幻莫测,出手干脆利落。
待他收势,褚清辉止不住赞叹,“还有什么是先生不会的么?”
闫默连气息也不曾粗重一分,将三叉戟收进武器架,道:“天下之大,我会的,不过冰山一角。”
褚清辉想起一种说法,虽有些迟疑,可照她如今跟闫默的关系,还是直说了,“我听人说,天下武功在于精,不在于多。先生学了这么多,会不会反而不太好?”
闫默并不觉得逆耳,刮了刮她的脸颊,道:“我学这些,不过是为了知己知彼,只是略有涉猎,并未花费精力深究。”
他遇见的对手何止上百,每个人的武器功法各不一样,想要战胜敌人,首要做的,是了解,知道对方的长处和短处,才能尽可能取胜。
但他并非一开始就懂这个道理,在他少年时,也会有其他人在这个年纪的弱点,自信,轻敌,疏忽。只有得了教训的人,才会明白,任何一个对手都不能轻视,即便他看上去孱弱如蝼蚁。
褚清辉捂住脸颊,似懂非懂点点头,刚才被闫默刮过的地方,有些麻麻热热的感觉。她发现最近先生多了个习惯,两人说话时,总时不时就要伸指头刮一下她的脸颊,或者摸一下她的发顶。摸头还好,刮脸颊时,他粗粝的指头在自己脸上抹过,并不痛,却叫人无端端觉得酥酥麻麻的。
闫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又问她,“还想看什么?”
褚清辉仰头看了看武器架,忽然想起一事,眼前一亮,忙问:“先生之前答应了要带我飞,还算不算数?”
“自然算数。”闫默道。
褚清辉乐滋滋道:“那现在就带我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