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会认出这是一个小提琴家。因为他是如此洒脱具有艺术家的气质,唯一的行李,就是手中的小提琴箱。他头也不回地沿着阶梯登上轮船的甲板,这种生活是他从军后从来没有设想过的,孤身一人,背着一把琴浪迹天涯的日子。
岸上,一辆黑色轿车旁边,站着一位党卫军的上尉和副官。
“他是疯了么?真无法理解,这样一个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身败名裂。”副官点燃了一支烟。
汽笛响了,轮船起锚,缓缓地向着火一样的红色夕阳驶去。
“或许,他比我们都清醒。”麦克斯威施尔望着满天残阳,若
102第六幕—1上海
上海,几年没有下过雪了。朦胧夜色中,两岸的灯火昏黄,繁华迷离了双目。沉默无语的江水荡不尽心中的惆怅,在静寂的水面下缠绵的哀怨。
“云儿,你今年可是二十一周岁了。”
“你那个同窗林幕杨一表人才,但我们真的不合适,”碧云婉拒着,“再说要成亲也是长幼有序的。”
“我是男人,你是女儿家比不得我的。”他扶住她的肩膀,“女孩总是要有个归宿的。”逸安哥哥总是这样笑着打趣她,接下来的话他说的有些闪烁其词,“前些日子,我给你的那份材料,帮我看的怎么样了?”
“看了一些,”碧云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厚实的大号牛皮信封,捧在胸前,“这是德文。”
“你在德意志时间久,认的字比我多。”
碧云浅浅皱眉,“但这是份涉及机械和造船专业的文献,我从书局买了本新辞典,不知道能翻译到什么程度。”
“就尽力而为吧。”
“恩。”碧云应着,并没有问他这是做什么用的,从信封里面取出一叠草稿纸,“里面夹带的这封信函,是用密码写的,我只能按照规则把这种组合找出来,如果要读懂它的意思,需要一个密码专家。””这是盖世太保加密文件使用的一种手法,把每页的字母首尾相连,她曾经在柏林的别墅里百无聊赖的时候,跟一个男人做过这样的文字游戏。
“谢谢你,云儿。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过几日学校放假,你打算何时回乡?”
她无奈地摇摇头,父亲始终不肯原谅自己。母亲心疼终日以泪洗面,却拗不过父亲的意思,姐妹们也只能从旁规劝。
“你的小妹碧岚,三月初春时候就要出阁了。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回去帮忙打点打点。”
“那门亲事本该是年前就办的,因为出了我的事情,才一拖再拖的,好在陆家家长是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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