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呆一天。夜,因为乐乐玩坏了psp而闷闷不乐的他被我拉了出去。
那是一家装潢法式的咖啡屋,据说老板是位嫁给法国人的年轻女人,咖啡厅里放着音乐,是首法文歌。坐在暗红色卡位椅里,我搅着手里的咖啡勺,看着窗外,脑子里考虑着未完成的模型,听程牧尧絮叨。
他絮叨的内容很多,却没啥营养,无非是腹肌多了几块,腹部绕杠破了队里记录之类的。
窗外,浓厚的夜色被五彩霓虹勾勒出暧昧气氛,对面的酒吧生意正好,进出的人不少。看累了,我揉揉眼睛,打算收回目光,一瞥间却意外看到有趣的一幕。
一个女生正推开酒吧门,她穿的是件红格子衬衫,宽松款的设计让本来看上去就偏瘦的她身形更显清减。可就是这样的她,肩上竟扛着另一个女生。
重负之下,瘦女生走路姿势就算不上雅观了,她叉着八字脚,时不时停下喘口气,像只笨拙的鸭子。像走累了,她停下脚仰起脸。
轻笑声清晰地从我嘴边飘出来,真巧,是个熟人,那个会一百零八种让人无疾而终死法的法医系女生。
她在说什么,看口型大约是:蛋怎么这么疼?
……
第二章
第二章
【穆中华】
穆子美说,这段路前阵刚开始修,很多地方挖了坑还没填平,开始我不信,城建翻新这种事儿,说了很多年,听了很多年,也被城里人当成没影儿的风很多年,可此时此刻,两脚被那些个水泥石子硌得生疼的我真是不得不信了这是在修路还是挖坑埋雷啊……
我后悔不该信了外婆的谎言,被骗回家了。她心脏压根儿好好的。
不远处是家招牌通红喜庆的烧烤店,老板吆喝着从店门里抱了两打啤酒出来,酒瓶在金属勾成的篓子里相互碰撞,发着叮当响声,食客中一个打赤膊的叼根烟去接老板拿来的酒,他的几个朋友则在用很大的声音聊着天,有人伸手上前帮忙。
北方的夏天大约都是伴随这冒着泡泡的啤酒一点点过去的,我舔舔有些干的嘴唇,大口喘气,觉得疲惫。
带着花香的夜风滑进喉管,是种尖锐的刺痛感,我站在原地歇了会儿,才卯劲儿把正从肩上往下滑穆子美又往起扛了扛,抱怨:“你说你减了十斤,倒真是减了,大腿减十斤,全长肚子上了。”
这话对于体重一百六的穆子美来说可以称得上相当恶毒,可她并没像往常那样跳起来和我对掐,她趴在我肩头睡得香甜,死猪一般。
我总算理解了什么是死沉死沉,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