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青衫的男子肩上架着个步履虚浮,醉得厉害的人,那人一身大红的喜服扎了夏初瑶的眼。
“今晚临安喝得多了些,就劳烦弟妹好生照顾了。”没料想新娘子竟然这般掀了盖头站在外间,青衫男子愣了一愣,随即才笑道,言罢,扶着醉酒的新郎往里间去,放到了床上。
出来见着这新娘子半分不关心醉酒的沈临安,只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沈临寒也只是轻叹了口气,嘱咐了她照顾沈临安,便转身告辞。
这夏尚书家的小姐想嫁的人,全京城的人都清楚,如今为何没嫁成,原因也是人尽皆知,沈家这门仓促的婚事,虽然说是圣恩,在帝都百姓的眼里,却是个实打实的笑话,不管是这夏家的新嫁娘,还是他的三弟沈临安,都是苦命的人。
沉碧跟着沈临寒出了门,说是去打水来,一时间屋里便只剩了夏初瑶与床上的新郎。
有那么一瞬,夏初瑶想着趁机出逃。转念却又放弃了,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不出百十步,定然要被抓回来。
床上仰躺着的人一动不动,夏初瑶迟疑了几秒,便走了过去。
身上是与她相配的红色喜服,一张清俊苍白的脸因着酒醉,颊上染了两抹红,如今一双如沉潭般静默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明明半分醉意也无,分外清明。
“……”刚刚看他醉得厉害,没成想竟然醒着,夏初瑶对上他的视线,眨了眨眼不说话。
“夏棠。”削薄好看的唇微微开合,声音略带沙哑。
夏棠?是她现在的名字?夏初瑶依旧不言语,也不动,看着他。
“过了今日之后,你便是我的妻了,”明明是她居高临下看他,夏初瑶却总觉得被他看得有几分压迫的意味,他眸子微微一垂,复而又回到了她脸上,“你可怨我?”
“要怨,大抵也轮不到怨你,该怨那沈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