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一下眉头,终究还是不甘不愿的站正身子,朝安平行礼:“参见殿下。”
安平笑眯眯地要上前来扶他,一眼看到他身后的齐逊之,顿时止住了步子。
没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就知道眼前安平殿下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凄哀起来,下一刻已经几步冲到了齐逊之跟前,扶着他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啊,子都,你怎么来了?现在腿没事了吧?当初都怪本宫,都怪本宫啊……”
包括刘绪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了,只有福贵在一边抽了抽嘴角,默默望天。
齐逊之脸上笑意加深,眸中却寒光闪烁:“哟,殿下原来还记得我啊?”
“啊,子都,你这是什么话?本宫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快让本宫瞧瞧你的腿,没事了吧?啊?”安平一脸关切,努力从眼中挤出两滴眼泪失败后,转头朝福贵大声喊了一句:“去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叫来!”
眼见情况愈演愈烈,齐逊之终于从安平手中抽出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殿下不必如此自责,都过去了不是么?”
安平撇了撇嘴,不是因为对他的话不相信,而是齐逊之在拍过她的手背后就顺势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差点没让她嚷出来。
她冷冷地眯着眼睛瞪他,说出来的话却仍旧温和:“哦?你真的不怪本宫了?”
齐逊之也笑,眼神阴险,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真的。”
真的你还不松手!
安平强忍着把他狠揍一顿的冲动,猛地从他手中挣脱开来,低头看向他的双腿,眼神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愧疚。
不同于刘绪,安平与齐逊之乃是旧识,实际上,齐逊之十岁便入宫做了她的伴读。
齐逊之是有腿疾,却非天生如此,走到如今这一步,全拜安平所赐。
安平尚武,幼年习武的时间比学文的时间还长。八岁那年,她偷偷牵了西域进贡给崇德陛下的汗血宝马去演练场学骑术,哪知那马尚且年幼,性烈无比,她小小的身子还没坐稳就差点被掀翻在地。
齐逊之那年已年满十五,身为伴读,自知责任重大,慌忙前去相救,手忙脚乱间是护住了安平,却被马蹄踩踏了小腿……崇德陛下当时大为光火,差点要对安平动手,却被冷汗连连的齐逊之阻止。他一脸内疚自责,说自己照顾殿下不周,致使她差点遇险,如今只望陛下不要责怪自己,万望莫再苛责殿下了。
安平那个感动啊,一路握着他的手把他送出了宫啊,哪知上了马车,他就暴露了本性,当即甩了一句狠话出来:“要是我残了,殿下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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