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骚动啊。
安平三天内都极其安静,没有见任何人,也没有与大臣们议事。每日除去看奏折,也只在东宫内活动,外面因她要即位而风风雨雨之时,她却照旧安宁的很。
不同于在青海国即位那日,登基当日,梁都的天气并不算好,一早便是阴沉沉的,更是惹得一群迷信自大的读书人感慨不断。
宫中红绸铺地,绵延一路。
从太庙祭告上苍后,安平乘御撵至正殿前停下,百官皆按官阶分列两边,从殿外绵延至殿内。
她走下御撵,没有去看任何人的表情,只是一步步沉着地踏着步伐迈上高高的台阶。
周围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安平乌发束起,着冠加冕,前后垂有十二旒珠。身上则着了帝王衮冕,玄衣以象天,黄裳以象地。广袖绘出日月星辰纹样,下裳绣宗彝藻火礼器图案,整件袍子上则都隐隐浮动着暗金绣龙纹样。裳前为朱色蔽膝,上绘龙纹,腰系绶带,裳旁佩玉。
然而最特别的,当属她腰侧配着的长剑。
在这登基的庄严时刻,她华衣曳地,一路坚定地迈上那最高的位置时,竟还按着一柄剑。
一路走入殿内,大臣们纷纷垂目低头,却仍旧有人忍不住悄悄去看这大梁第一位女帝的神情。
实际上她什么表情也没有,眼前垂着的玉珠挡着她的眼神,便叫人觉得越发的高深莫测。
一直到踏上玉阶,她转身面向众人,缓缓坐上龙椅,宛如一种宣告,一切尘埃落定。
众臣整齐拜倒,一致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似乎这一刻早就注定,她的声音无悲无喜,平淡无波,却绵延出丝丝缕缕难以忽视的气势。
刘绪仰头看着她,忽然觉得彼此的距离又远了一大截,然而心底还是由衷为她高兴的。
趁着这间隙,他扫视了一圈,心中奇怪,怎么没有见到子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