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的心病,他觉得他的儿子已经回不来了……
婚事定在了四月初六,安平收到消息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刘绪也是。两个人像是准备献祭的牺牲,随时准备着走上祭台,只为一个新生命华丽而荣耀地诞生祝祷。
仿佛是有意的折磨,安平居然在此期间收到了探子送来的消息,说似乎有人见过跟齐逊之相貌相似的人出现过。
她几乎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到感到一阵头晕才又勉强坐下。
也只是在此时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齐逊之的死是从双九的一封信里得知的。他既然能忍辱负重在梁国这么多年,外在的自卑必然让他内心越发自傲,她当时提出用齐逊之来谈条件,想必已经是踩了他的痛脚。
之前因为太急着找寻他的消息,一有蛛丝马迹便按捺不住了,安平不禁有些懊悔,如今仔细回想,双九既然在战后不久来求和,便该知晓会遇上许多羞辱,从这点可以看出他对西戎的付出,何况还是亲自来了京城。而如今甘心退走,还这么直接地说齐逊之已经死去,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他真的死了,二是他已经成功逃了。总之都已不在他能掌控的范围内了。
想到这点,心里就如同烧开了一锅水,翻腾卷沸着,片刻不息,恨不能亲自出关去找他。
可是派出的探子很快又递来消息,说已找到那人,并不是齐逊之。
直到如今安平才知道自己心里的希望从未熄灭过,它只是暂时化作了火星,偶尔被风一吹会迅速的亮起甚至燃起一阵大火,但风息了,又回归了死寂。
这样的折磨一次又一次,安平已经记不清心里的希望燃起过几次,又黯淡过几次,但是每次只要有风吹草动,她总是全心守候着,虽然一次次失望。
时间在一切有条不紊中缓缓朝前迈进,月中已过,宫中更加忙碌,婚期已经越来越近。
气氛越来越喜庆,安平却越来越觉得压抑。傍晚无事,她抽了个时间去演练场看了看,疾风正在里面撒野,一见许久不见的主人到了,顿时乐颠颠地奔了过来,蹭着安平的手背打响鼻,像是在埋怨她这么长时间的冷落。
见到它,安平又忍不住想起齐逊之,她还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节,他坐在场边,用宽大的衣袖遮着眼帘笑着揶揄她:“白日宣淫非君子也,殿下,可需微臣回避?”
如今物是人非,连回忆也觉得艰难。这宫里遍布他的印记,想要忘记,谈何容易……
“陛下……”
安平转头,圆喜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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