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狠狠便又拍了下响木,大堂里一下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都望了过来,他这才大声道:“此话有理,这便开棺验尸,查个究竟!”
“大人,杨大人,万万不可啊……”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个杈子外的一个老汉跪了下来,不住摇手道:“自古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这李氏已是入土,如今怎又能开棺?搅了亡灵,罪过不轻啊……”
老汉说完,边上众人便纷纷点头,只又有一人哂笑不已,辩道:“此话差矣。李氏若真是含冤而死,如此入土,莫说瞑目,只怕那亡灵到了阴间亦是怨气不散,不若开棺查验个明白,好叫地上地下的人都得个心安。”
这话听着亦是有理,倒也引来一片赞同的,一时两方人争论不休起来,吵嚷成了一片。
杨焕听这吵闹声越来越大,偌大的公堂竟似变成了个菜市口,啪一下又肃了回堂,这才板脸道:“小爷我阴人护体,自小就煞气重,百无禁忌。我说开棺,这盖子就开定了。择日不如撞日,晌午了就去挖坟开棺材!再吵吵就都掌嘴!”
方才还争辩不休的堂前众人立时便闭了嘴,面面相觑。杨焕也不睬众人,只叫衙役将秦氏和那严开、桑婆子、刘三各自拘押了起来,丢下一句退堂,拍拍屁股便朝许适容所在的那偏门去了。刚进了门,便一把扯住了她衣袖,压低了声音道:“你既是赞同那姓史的话,我便也依了你。只一条,等下开棺启尸那样的腌臜事情,都交给那史安,你自己不许动手!”
许适容看了他一眼,只略微笑了下,转身便朝内衙去了。杨焕见她不可置否的,也不知道自己那话到底听进去没有,待要再叮嘱,见她已是只留个背影了,气得跳了下脚,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转眼便是午时了,待杨焕和许适容到了那严家坟地,自己倒是先吓了一跳。不过这么会功夫,原本荒僻的坟地竟是引来了人山人海,连小土堆上都站满了闻讯而来要看热闹的人,个个都是带了好奇之色。待见到衙役鸣锣开道,知是知县大人过来了,一下便让开了条道,直通那李氏的坟地。
杨焕骑马,许适容坐轿,到了那李氏的坟地,见边上是几个手操镐子锄头的人,应是叫了过来的迁坟人,史安自也是早早到了的。坟前却是香烟缭绕,摆了些果品酒水,又瞧见几个和尚正坐在那里敲着木鱼闭了眼睛在念经。还未待杨焕开口,早到了此处的木县丞急忙上前解释道:“那严家的族长说挖坟不利,所以请了大师作法辟邪……”
杨焕眼睛一瞪,正要破口大骂,觉着有人扯了下自己的衣袖,回头见是许适容,这才歇了下来,只埋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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