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眼罩。”
“带上眼罩我就看不全你的脸了。”
易夏忍无可忍,抬眸看他,将他的手压向膝盖,“不作我们还有的聊。”
陆司澈面上一僵。
见他终于老实,易夏再度闭眼,不肖片刻,却只觉光亮再一次消失无踪。
正要撑眼质问,耳畔传来陆司澈的解释:“飞机已经平稳行驶,我把遮阳板拉了起来,你好好睡一觉,到了那边还有的忙。”
“对了,晚霞真的很刺眼,会影响到睡眠,所以我才……”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僵住,余光朝肩膀上落着的脑袋瞄去,他哽了哽脖子。
易夏唇角微微勾了勾,“睡觉。”
肩膀虽然不如枕头舒服,但易夏的这一觉却睡得极其安稳,和她形成对比的,乃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眯上眼的陆司澈。
飞行时长达到了五个半小时。
空姐的声音自喇叭传来时,陆司澈整个肩膀都僵了,可当易夏朝他看过来时,他却故作起了精神炯烁的模样,索性两人此行并未拿什么行李,若不然他一准得露馅。
机场外。
廖宗元早早就候着了他们,甫一碰面,眼眶腾一下就红了。
“阿澈怎么也来了。”
陆司澈笑笑没有回答。
易夏在两人身上探寻了几眼,替陆司澈答道:“他不放心我,是来陪我的,先上车……去看看周会长吧。”
廖宗元‘欸’了一声。
经受如此打击,他已没有了心力去打趣两个小辈之间的关系,车上只补充了一番滇省现今的势力情况,便一个人呆滞的盯着前方发愣。
滇省省会医院与s市的医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进了太平间内部,一行人才感受到了独属于亡人的阴冷气息。
架子床上,周会长的面容如同往日,可实质上他的灵魂已去,不仅身体冰凉,眼睛也再也撑不开了。
陆家长辈与道教协会多有交情,在那个年代,他们皆住在军区大院。
陆司澈上学放学时候,常能与这些叔叔伯伯来个偶然碰面,从壮年到老年,他一步步见证了这些长辈衰老的过程,见惯了他们充满鲜活的表情,再看现如今周会长失去生机的模样,不知怎的,他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易夏的心情也无比沉重。
周会长与她的交情虽说仅是一般,但两人接触却并不是一次两次,任谁看到前些日子还能一起谈天说地的人突然没了性命,估计都会觉得压抑难过。
垂下头去,易夏出声问道:“通知……周夫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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