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嗯了一声,这次好像有点笑意地:“还有吗?”
“还有,你还有公司啊。还有你待处理的那堆事务啊。然后,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有些若无其事地,“你以后一直都还有我啊。”
他轻笑出声来。胸腔有闷闷震动。我终于意识到他其实根本没听进去,根本就是在捉弄我。一下子恼羞成怒,立刻要从他的膝盖上跳下去,被他眼疾手快紧在怀里,怀抱牢固,挣扎不得。我说:“你放手放手放手!”
耳边的头发被密密亲吻。顾衍之笑着唤我的名字。室内渐渐寂静,听到窗外有闷闷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他轻描淡写地开口:“没有别的。我只剩下你。”
我彻底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小声说:“我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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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乱七八糟想到这样很多的事,一直睁着眼到第二天天亮。鄢玉前一天晚上在电话里特地嘱咐我要按时健康三餐,否则死的速度会更快。他把话说得这么直截了当,我无语半晌,说:“鄢医生,你一直这么讲话,有些病人吓也能被你吓死的你知道吗?”
鄢玉平淡回答:“可是吓死人又不偿命。不关我事就可以了。”
“……”
我下楼去餐厅,只一抬眼便看到鄢玉坐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面前一堆盘碟杯筷,神色淡然地朝我招了招手。我呆滞一下,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他说:“我今天早上良心发现,觉得你好像还挺值得同情的。就过来可怜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