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赶快攒出点现钱,先把琴换到手里,剩下可以打张借条慢慢还,也可以翻脸不认人直接赖掉,可惜现在来看,她是不可能轻易放手了。”
柯谨睿想听的是实话,但又不仅限于实话。
自打关瓒提到舅妈开出过价码的那一刻他就在想,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怎么就不开口说借呢?
然而关瓒还真就不说,眼下该交代的内容坦白得差不多了,摔手机的真实原因他自己都没往心里去,而且也不好意思开口,更不知道该怎么转述,总不能说“那边的家里有只打了他好几年的疯狗,最近心血来潮又开始想上他”吧?索性就没有多提。
关瓒跪坐的时间长了,膝盖酸麻,见柯谨睿不说话他也不好擅自起来,于是想换个姿势放松一下。这一动,柯谨睿回过神,很自然地伸手环过关瓒身侧,把人抱起,让他坐在腿上。关瓒瞬间窘了,隐隐认为这姿势越了界限,放在两人相处中不太合适。柯谨睿倒是没觉出什么不好来,反正关瓒瘦,抱着也不压腿。
“这事老爷子知道么?”柯谨睿道。
“我没敢说。”关瓒如实回答,“老师听了多半不高兴。”
柯谨睿平平“嗯”了一声,说:“别告诉他,以他那脾气,听说了肯定能气出病来。”
关瓒听着糊涂,老师疼学生这没什么问题,但说到底不过私事,能让别人的私事气出病来,这气性得是有多大啊!柯溯的脾气其实挺好,对听不懂话的菲佣们都客气得很,只是喜欢刁难小儿子,这没办法,谁让老爷子口中的兔崽子从出生起就见天气他。关瓒没多想,只当柯谨睿是心疼老人,点头应下便过去了。
一场谈话时间不短,鸡汤泡软了小馄饨,面皮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