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尸的仵作呢?他怎么说?”
“我们这儿原本就缺乏有经验的验尸仵作,前阵子年纪最长的那个仵作又告老还乡去了,剩下一群小仵作,对着尸体只有干瞪眼的份。”
韶宁和想了想,问道:“你们有没有试过‘酒醋泼尸覆油绢’的法子?”
那廷尉监怔怔然:“……啥?”
周长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韶宁和:“你懂验尸?”
“唔,略懂吧。”韶宁和谦逊一笑,“家父以前做过县里的仵作,我便跟着耳濡目染过一些罢了。”
他口中所说的家父,其实是后来将他抚养成人的养父。严格说来,这养父也算是他的远房堂叔了,因为同是姓韶,邻里不明韶宁和来历,一直以为他们是亲生父子,韶宁和也便称其为父了。
周长风听他说略懂,立即两眼发光,像是挖到了一块宝,不由分说拽了他的手道:“你跟我来,帮我验验尸。”
于是原本想着去议郎阁还书的韶宁和,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周长风拉到了停尸房。
死者似乎已经死去一段时日了,加上正值夏季,尸体已有一定程度的腐坏,进一步增加了验尸的难度。
几个小仵作正掩鼻守在门外,见周长风来了,以为他又是来催问验尸进度的,一个个退在一旁,面色惶恐不安。
周长风也懒得去理睬那些小仵作,径自将韶宁和引入停尸房,指着那尸身道:“便是这一具了。”
韶宁和点了点头,撩起袍角蹲下身去,细细翻检死者伤处。
周长风没有打搅他,自觉往韶宁和身后退了两步,双眼却停留在韶宁和身上,饶有兴味地观察着。
这尸体散发出来的腐坏之气,便是周长风自己也有些忍受不住,但韶宁和一个文质彬彬的儒雅公子,徒手接触尸体时,竟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又留意到韶宁和翻检尸体时娴熟的手法,微微眯起了双眼——这真的只是略懂而已吗?恐怕已经不仅仅是纸上谈兵的程度了吧?
韶宁和检查了片刻,站起身道:“伤口应该藏于皮下,在阴暗处不容易发现。”他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道,“还是将尸体移到户外去吧。”
周长风于是命几个小仵作听从韶宁和的吩咐,合力将尸体抬出了停尸房。
韶宁和让仵作将尸体抬到阳光能够直接照射的空地上,让其中一名仵作去准备酒和醋,又让另一名仵作去绢织铺购买新出的油绢。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将酒和醋泼洒在尸体上有可能造成致命伤的几个部位,然后再将崭新的油绢覆于其上,迎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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