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别人面前提及过我,又会不会递来信件,却被门人吃了闭门羹。
又或者是遭遇刺杀,却落了绣衣楼的印记。
我躲进自己的胆小世界,假装不知道发生什么,不去想,不去问,装作鸵鸟,用稀泥抹平那些棱角,就可以不受伤,不会疼,一派天下太平光景。
可是这汉室天下终究亡了。
如梦的时候那些林林总总告诉我,这终究是我命中的定数。
这是要我和这命去吼叫,去撕咬,去搏斗,去抗争。
曹氏野心勃勃,废帝登基,他们就说你不要声张,也不要表态。
我就坐在空荡荡的舞姿里一言不发,吃饭喝水洗脸睡觉。
或生或死,不过是人面前的两条路。
我想推开窗子看看天光,却发现外面纷纷扬扬的,竟然在那初春的时候,下雪了。
世人总不懂何为两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自己的路自己走,哪怕泥沙俱下,又和别人有何关系。
有人救我,也有人落井下石,世界种种虚妄,不过如此罢了。别人不过是为了活,我又为何要去诅咒他们呢?
只是忽然就想起来他扯了大旗独守江东,现在想想,他竟是比我清醒。
如人所愿那便是好的,不如人所愿,那便是坏的,世人争先恐后伸手推你落难,要你做那大汉王朝最后一颗落子,是要拿刀子挖我的心。
那血朝廷上的光怪陆离,唯独没有他的声音。
我庆幸还好早就一刀两断,这样他也就不用站在那光芒万丈的耻笑于我的痴愚。
大概我心中那些肮脏的心思都倾倒在他身上了吧。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的越来越大,直到入了夜,天空是一种奇特的红铜色。
我去做甜糕吃,吃到连我自己都觉得甜腻得想哭。
无论我怎么变着法子和自己赌气,怎么指责自己的无能为力,都没办法让自己好受点,干脆什么都不做了,就大大咧咧的躺在地板上,等待那一道来自何处的死令。
却忽然,有人敲门了。
4.
我没想到是他。
把那一头红发掩在兜帽里,面罩盖了大半张脸。
我连忙挤出个看起来与平日无异的笑来,包庇着自己的种种不安——仿佛胃中吞了蝴蝶似的那种不安。
我该说什么,问他你是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的笑话吗?
我只能站在门前,侧着身,低头盯着他长袍上落下的雪。
“我骑了好久的马。”他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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