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边排斥着一边又期待着,好不容易松开的手又一次攥紧,像是在忍耐压抑着心里的渴求。
觉得很讽刺,冲动着伸手想要将桌上的保温盒扫落,可等到手触碰到尚且还带着余温的保温盒时却又下不去手,触碰着它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也不知是受了什么驱使原本要扫落它的手却将它拿起,然后旋开了盖子。
有熟悉的香味流出,汤里面加了香菇、枸杞还有木耳,她一向不爱太油腻的东西,又不爱往汤里放太多的佐料,从保温盒里倒出一碗浅尝了一口,汤里有很清新的味道,像是放了薄荷一样的口感,没有油腻又保留了鸡汤的鲜味,这不是顾城能煮出的味道。
端着碗的手有些颤抖,鸡汤里虽然有薄荷清凉的味道但并没有放薄荷,放的是橘子皮,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可却不知怎得连眼睛都开始变得有些酸涩起来,心里觉得可笑,明明是被亲手抛弃了的人,却还要故作姿态地关心她,是想让她心软打出的悲情牌吗?
从来没敢忘记当初被驱逐时的场景,冰冷到刺骨,没能从他们的眼中读到一星半点的怜悯与哀恸,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觉得恨意满满……
可心里明明是这么想着的,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无法遏制自己内心潜藏着的本能,一面咒骂着一面含着泪,将保温盒中温热的液体全部饮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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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和商左出事后谢子俞就一直没回谢家,心里有种恐惧感在滋生蔓延,这次的绑架是她跟陆静做的交易,跟八年前一样,她负责拖住顾城让盛夏落单,剩下的一切全都是陆静安排下的,只是她没有料到这件事会将商左牵连进来。
从新闻报道出商左和盛夏双双因为爆炸被送往医院后就一直处在一种惶恐之中,即便知道陆静会像八年前一样将所有的痕迹处理掉,但她还是免不了惊恐,这是一种没有缘由的惊悚,在见到陆然之后更是发展到了顶端。
她本是在暂住的酒店楼下酒吧里坐着,却不知陆然是怎么找到了她,现在谢家应该都忙着陈董事的事情来不及顾及她的事情,商左住院让商老从美国赶了回来,现在又看到了陆然,心底里隐隐的有种预感,似乎她的末日快要到来了。
但是动物尚且还有垂死挣扎的本能,更何况是人了,所以在陆然拿着那份她无从知晓的音频资料出现在她的眼前,跟她谈条件的时候,她几乎是本能的应下了他的要求。
音频是八年前录下的,是她跟陆静商讨绑架谢子卿细节时的记录,本是陆静手中握着的隐牌,却不知怎得落到了陆然的手里,成了他现下要挟她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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