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个人能如同雷磊一般,因为担心而走到他面前。
可这唯一一个人,现在也走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冷寂的让他四周的一切都呈现出惨愁的景象。
几棵湖边的柳树摇着长枝,像是嘲笑一般甩动着。
程万里蓦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没一会儿,那走变成了像被人追赶而惊慌失措一般的跑,边跑边喊出带着惊骇和求助的声音:
“雷磊!雷磊!”
如果雷磊听见了,大约会转过身子向他走来吧。
不过毫无疑问,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够让他走远了。
他第二次“离开”了他,这一次,又是他亲手推开的。
程万里跌跌撞撞地走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像是孩子一样边走边哭,边哭边抖,哭得连计程车司机都看不下去,给他撕了张纸,往后递去。
“小伙子,擦擦脸。这人生啊,没有过不去的坎。”
程万里没有理人,他知道,以他的“高度”,是绝对过不去这个坎的。
就算他想要回头,也找不到路了。
他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走回了自己的小区,走到了自己的住处。
楼下的花坛处,一人站,一人坐,安静的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