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往左边慢慢移动。
这滋味真不好受,这身子也是娇养惯了的,手无四两力气,没一会就觉得手酸腿软。再兼这竹子摇摇晃晃的让人心惊,湖面吹来的风也分外寒凉,让她手指都有些僵了。
忍不住就自我打趣:“明月当空照,我在把命逃,手酸腿软了(liao第三声),哟哟切克闹~”
还没“闹”完呢,手上就是一滑,原来这竹栏杆常倚人的地方是常擦拭的,但佟姨娘爬到这屋子侧面来了,此处风吹雨打的无人料理,还长了些青苔,自是滑不溜手的。
佟姨娘不幸的往下一掉,这么突然又短暂的时刻,她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像个称砣一样眼看着自己即将落水。
突然手上一暖,伸在空中的手被握入一只大掌中,她止住了下坠之势,心脏一下回了原地,这才来得及惊吓的两牙齿打颤,一边慢慢的抬起头往上看。
庄莲鹤正轻巧的足尖轻点,一边膝盖下压,半蹲在竹杆上,一手横在膝上,一手向下拽着她。袍角被风托起在空中飘舞,他低着头,脸藏在乱舞的发丝中,看不清神情。
佟姨娘还没出声,就听得屋里有源哥儿的声音:“庄先生!庄先生!”
他似在屋里四处走动了一阵,怪道:“爹爹,明明是庄先生传信,让我们来鉴赏前朝的于瀚之墨宝,怎的来了不见人影?连下人也没见一个。”
何老爷也有些恼怒:“想来他也没有,于瀚之墨宝价逾千金,他如今落魄至斯,要有也早变卖了。今日竟敢拿此来引我父子空走一趟,看我饶不饶得了他!”
“爹爹,庄先生不是口出诳语之人,中间必是有了差错,看在他是孩儿的授业恩师的份上,父亲万万不要给庄先生脸色看。”
何老爷冷哼一声,源哥儿又道:“爹爹,多得庄先生,孩儿最近只觉往日书上不明之事,有如茅塞顿开,真是有劳爹爹一片苦心请来了庄先生。”
何老爷怒气稍缓:“即便如此,明日也要问上一问。”
“那是自然,定是中间出了差错,爹爹,我们先走罢,母亲还说备了宵夜等我们呢。”
听着两人渐行渐远。
佟姨娘舒了口气,只觉这样吊在空中着实难受,看了庄莲鹤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好硬起头皮道:“庄先生。。。。。。您能否运用您的盖世神功,将婢妾拉上去?”她是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也听得到自己的声音带颤。
庄莲鹤轻笑一声:“下边是什么人?”
佟姨娘一惊,莫不是王氏给这庄莲鹤下错了药,他从此走向了精神错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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