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并没有死,也没有被他抓到,远远渡江与他隔岸相望,虽然他此次带兵来势汹汹,但毕竟连日奔波辎重紧张,又无法就地掠夺,再加上南安的兵士多不通水性,只得暂时放弃渡江的计划。
谁知这一拖就是三个月。
起初是被他打了措手不及,如今反应过来,再想一举覆灭玄王朝就没那么容易了。
双方达成了暂时的约定,隔岸各自为政。
可谁都知道这样的平静只怕连一年都难以维持。
推开书案上繁琐的事物,季昀承微微后仰,闭上眼按住鼻梁。
屋中死寂。
然而一合上眼睛,女子的容颜便缓缓浮现在眼前。
他给了久离一直想要的名分,在她为了他死以后。其实对季昀承而言,这样一个名分根本什么都不算,因为她已经死了,他不否认其中或许有几分是想要做给慕阳看,可是她好像完全没有发现。
是愧疚还是压根不在乎?
他其实给她留好了位置,比王妃更……
忽然心口有块地方莫名痛了起来。
在听见慕阳下令“放箭”的时候,这里也曾经这样疼痛过。他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久离却在那一刻挡在了他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了所有射来的箭。
牵动嘴角,他很想笑,那辆马车虽然没有特别加固,地板上却铺了一块铁片,只要用力一拉拉环使铁片竖起,一样可以挡住所有的箭,久离死的很不值得,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可将一切颠倒过来,如果是他和慕阳在马车里,也许纵身去挡的人就变成了他……
真是愚蠢……
即使在这个时候,依然无法放下那个女人。
甚至还反复说服自己,血浓于水,就算杀他也是为了她的亲生弟弟,这么有什么错。
有人进来。
季昀承的眸光一厉,随即淡下来:“祭司大人有何指教?”
他的亲卫其实根本拦不住祭司大人的脚步,银色祭司长袍的男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他面前,面具覆盖住脸颊,气质清冷而神秘。季昀承其实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来告诉自己慕阳的秘密,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慕阳甘心被自己囚禁几个月。
“她不愿意跟我走。”
季昀承神色微动,勾唇冷道:“那是你的事情。”
毫不客气的语气并没有让祭司大人生气,他的眼眸一如过往静谧:“我之前说的是真的,她很在乎你。”
在这种时候听见这样的话,不谙于一种嘲讽。
“在乎怎么杀了我么?”
祭司大人动了动唇,似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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