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乐不罢休,甚至上来拽起我的领子,气急败坏地说:你说话啊!你说不是我就信你。他的眼睛有些红,看不出是厌恶更多一些,还是痛心更多一些。
张天乐在让我难受这件事上,可真是一等一的好手。
我赌一口气,只想一拍两散。
所以我说:我是啊。
晚自习的时候,大蛇给我发了条消息:都出来了,想来就来吧。
我把笔合上,迫不及待地拿上外套出了教室。我头疼得要命,教室里暖和,人昏昏欲睡又不能睡,作业写得痛苦,书也看不进去,我就等着大蛇这一条通知,好让我明目张胆脱离苦海。
每每我晚自习坐不住,大蛇总能及时提供一场烟局让我掩人耳目地偷个懒,这是我跟他最像狐朋狗友的时候。
老地方指的是通往教学楼天台的楼梯间,这算是届届高三级烟民传下来的圣地了,楼梯间顶上有个存放残旧课桌椅的杂物室,现在气温逐渐回升,但到了夜晚还是凉飕飕的,比起在通风的楼道里站着,大家都更愿意往杂物室里挤。
大蛇端着架子,不跟人挤,靠在门框上半边身子吹风半边身子取暖,点烟半天也点不着,傻得不行。
我靠在门框另一边站着,跟他活像两个门神。
光线昏暗,我看着他们每人指尖一点火星,不明白烟到底有什么好抽。
哎,你这什么烟?我问大蛇。
中华啊。
给我来一根。
我操,今天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来来来,宇哥来一根。大蛇说着就把烟盒掏出来,取出一根毕恭毕敬地双手给我呈上来,这副场景笑倒周围一片,都跟着瞎起哄:宇哥面儿大!
大蛇愿意演,那我就配合,我眉一挑,他立马会意,把滤嘴一头给我递到嘴边,另一手在兜里摸出打火机,不忘贫嘴:服务不到位服务不到位,宇哥来,我给您点上。
我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不轻不重地踢了大蛇一脚。大蛇跟张天乐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挺像的,比如犯二的时候、冲动火爆的时候,可我看大蛇就一点没有动心的感觉,所以我想我也不是喜欢男人。
想到这我又觉得没劲,喜不喜欢男人,又如何呢。
我深吸一口烟,再由鼻腔吐出来,把气管和肺过了个遍,没觉得苦没觉得呛,也没觉得有意思。
大蛇却在一旁惊呼:操,原来你会抽烟啊?我还以为你顶多是含嘴里再吐出来呢。
我看着大蛇大惊小怪的样子嘁了一声。我爸抽烟,从小我耳濡目染,把架势学个了八成,初中那会叛逆期,跟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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