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听得见彼此交缠的呼吸。
妆容洇了汗便有些不适,虞灵犀抚了抚散乱挂在鬓边的凤冠垂珠,小声道:“还未沐浴更衣呢,我先去卸妆。”
说罢用残存的理智推开宁殷,一溜烟转去了屏风后。
拆下凤冠和发髻,洗去脂粉,虞灵犀披散长发,抬手拍了拍湿漉细腻的脸颊醒神。
想了想,她又将嫁衣也一并宽去,只穿着绯色的中衣中裙晕乎乎走出了屏风。
宁殷已经宽去外袍和腰带,一袭松散的同色袍子,正倚在榻上翻阅着什么。
他的姿势闲适而优雅,眼也未抬,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唤道:“过来。”
见他翻阅得这般认真,虞灵犀勾起了好奇。
她提裙坐在他身侧,撑着榻沿,好奇探头道:“看什么呢?这么认……”
话未说完,便被小册子上白花花大喇喇的图画惊得一愣。
按照京中传统,女子出嫁时压箱底的陪嫁中会有一份避火图,做晓事之用。
宁殷竟将这物件拿了出来,还看得这么……
这么面不改色。
“生米都煮过了,还怕几张图?”
宁殷睨着故作镇定的虞灵犀,笑了声,咬了咬她绯红的耳尖道,“今夜新婚燕尔,岁岁最大,来挑几页。”
虞灵犀又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所说的“挑几页”是什么意思。
她才不会乖乖往陷阱里跳,欲别开视线,却被宁殷轻轻捏住下颌,温柔而又强硬地让她学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