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船上的人,于掌权在位的人而言不过是点个头。
有来有往,日后好还。
电话未超过一分钟,事就妥了。
宁崆的电话,也不敢接多。要求也不敢怠慢,马上就吩咐下去放人。
那天晚上关于什么地下格斗、旧工厂的私下交易,风过,掀起一阵短小的涟漪,迅速又归为平静。如没有发生过。
没有警察来过,没人死过。
这座城市,少些什么,跟没少一样。
有的人,明明就只隔了一扇门,却如隔银河。
宁崆让护士中途进去探望过,人很快出来,说迦南只是在抽烟,让谁都别进去。
宁崆无奈提唇。
直到清晨,护士去巡房收拾药具的时候,才惊然发现,迦南不见了。
窗户是开的。
……她居然为了躲着众人从六楼逃了出去。
*
许应离开后直接往郊区方向驱车,车窗全降,夜风夹着阴冷的空气,砸在脸上,依旧难以让人平静。
他自己开的车,开出市区后,这个点已经很少人,道路通畅,前路无垠,只是无止无镜的黑,一点点被车前的灯柱照亮,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吞噬谁。嘴角的烟被风刮得很快燃尽,烟绕到眉梢,显得这张脸浴过血的狠戾。
如果此时他不在开车,那他一定是在杀人。
疯子。
说的不就是他么。
不就是杀个人吗,谁没动过手一样。不过是看怎么杀,论法还是论德,杀人肉体还是剜心剖骨。
正常需一个小时的车程,被他不要命地飙到二十五分钟。
车停住的时候,轮胎至少被提前耗掉一半寿命。
他推门下车,整个人如火烧一样,扯掉外套砸到地上,又拔掉袖扣,怒发冲冠地往仓库里冲。
仓库内间的办公室门是半掩,被他一脚踹开,震天响。
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一间兵器储放间。除了摆放一张桌子和沙发外,其余都是各色枪械。一大堆的样品,极少数真货。
冷兵器塞满这间不大的房,坐在唯一那张办公桌前的男人斜躺着,双腿常常交迭在办公桌上,干净的桌面上只摆有一座地球仪、烟草和火。幽暗的光线里,男人眉骨带着道疤痕,烟草燃到尾,他动也不动地用力吐出去。
许应闯进来,他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一眼,不意外。更像是等候已久。
不出叁秒。
男人被许应一把从椅子里提起,全力往他脸上砸落一拳头,随即又抬脚将他踹到地上,接连又在他的腹部狠狠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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