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
宁崆从未见她闪躲的眼神。
他清楚,也理解,迦南是个女人。
也并非真的铁石心肠。
七情六欲这种东西被他封闭起来当做禁忌。可迦南不是。她只是严守那颗心。
而那颗心打开的对象,不是他。
清楚地有些晚了。
他扭转视线,看掌心里剩下不多的酒液,压下喉间的涩楚,问:“我失去你了吗。”
“是从许应开始,还是从邬慈结束?”
刮过一阵萧瑟的秋风。
“宁崆。”迦南站前,与宁崆站至同一水平线,眺望无底无边的天际,“你问过我恨你吗。”
宁崆听着。
“归根结底,当年是我没护住邬慈。”
宁崆被风里的寒意侵蚀,指尖微凉。
“或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
宁崆低声:“或许?”
迦南灭了烟,是,或许。
再来一次的话,她依旧不会对宁崆全盘脱出,不会也不能。从一开始允许邬慈来到她身边就注定了的。
所以归根结底,人还是她没保住。
所以,只能是或许。
宁崆也不纠结这个,只是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容忍?”
多说无益。
宁崆换了个话题,“许应想要什么?”
说实话,迦南不确定。
尤其是眼下错综复杂的局面,都指向许应。他到底想要什么,她揣测出七分,也只能告诉宁崆叁分。
宁崆又问:“所以你现在是要站到他身边去了,是、吗。”
迦南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又去倒满。回答地坚定,“不是。”
她才替他斩断朱征的绊子,没站许应的立场不难看到。
没站,是指没完全站。宁崆心里对这点一清二楚。
“岳鸣临死前,联系了我。”
迦南一怔。说不意外是假。
他提前未透露只言片语。
岳鸣被人带走后面临的第一道酷刑就是刺瞎双眼,眼前是谁他不知道,听声音也辨别不出,在嘴被缝上前,他被允许拨通一个求救电话。问他临死前最想联系的人是谁。眼前人的嗓音如尸体堆里爬出的恶棍,阴狠而嗜血,下手时喜欢欣赏自己的杰作,伴随一两声惺惺作态的感叹,说他可怜,也说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岳鸣感受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真会要他的命。他打了宁崆的电话,求他救他。起初,宁崆不解,这个时候他应该出现在招待许应的地下格斗场,而不是给他打来这么一通求救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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