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盯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装满了许多复杂矛盾的情绪。
等着他真正要说的。
被子里的手不自觉抓紧了床单,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居然会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紧张。
许应做了足够久的心理建设。
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直视着迦南的眼睛,对他要做的事情做了很具体的阐述,“我一会儿要去机场接舒卿轶,她和宁崆离婚,又是舒氏的继承人,在A市占据地位,舒氏是道不二的桥梁。”
这些,迦南清楚,她急着问:“所以。”
“我打算跟舒卿轶合作。”
“怎么合作?”
许应拧着眉,话在嘴边,还是被她的逼问堵住了。
她的情绪在此刻显得分外明显。
他的沉默,让迦南的猜测得到落实。
有宁崆在先,她对这套“合作”模式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
倏地,她笑了一声,冷的。
她换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打算?”
打算是指没有真正要实施的,才叫打算。
他这叫宣告。
所以他刚才说那么多,欠不欠的,都是托词。
他是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意思。
迦南听明白了。
她不想顺着这个意思近一步谈。任何与之相关的话都不想再说。
“几点到?该出门了?别耽误。”怎么听,都掩盖不住言语里的刺。
许应默声。她的不赞许,他不是没有预料。
正如,她也没有反对。
许应迟迟地,“嗯。”
迦南扭开视线,等他走。
许应在床边站直,没动。
“迦南。”他似有许多话。
迦南没想听的心情。
许应望着她的侧脸,想说的话凝缩为沉甸甸的几个字,“只是演戏。”
只,是,演,戏。
解释吗。
还是,什么。
迦南闭眼。思绪变清晰后回到最开始他说的那句话上。
她回以同等的郑重其事, “你活着,我就不欠。”抬眸望进昏沉的房间角落,嗓音染满秋寒,“我只知道,我想做什么,怎么去做。”
“许应,那就扮演好角色。”言不由衷的话说多了,就真真假假到连自己也分辨不清 ,她也像是跟自己说,“好无愧这一路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