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幸的孩子。”
“死的是我女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华榕被激怒了。
男人毫不在意华榕身上的汽油,猛然把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俯下身子,挺拔的鼻梁就快碰到华榕的脸了,似乎想从华榕的瞳孔中挖掘些什么。
“一个和同性搞婚外情的人,有什么资格做母亲呢?你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丑陋,才结婚生子,在你自私的欲望面前,家庭和承诺全都可以抛在脑后。你背叛了你的家庭,干出这样的不伦之事必会有报应。你真以为你女儿是失足吗?当她看见你在楼道里的丑态,又如何能接受一个会让全班同学讥笑的母亲呢?你尝过被所有朋友视为异类、被抛弃冷落的滋味吗?你永远不会知道,就像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你女儿哪儿来的那么大勇气,情愿直面死亡,也不愿再活在肮脏的母亲身边,即使你们是血亲的母女。”
华榕慢慢垂下了头,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未反思过自己的过错,而眼前这个男人却令她心怀愧疚。
男人换了只手拿刀,做出致命的姿势。华榕绝望地闭上了眼,她知道难逃此劫。
不料,男人为她割开了身上的捆索,在华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从房间里消失了。
“既然天下容不得你的女儿,那也应该容不得你。”
这是华榕临死之前,听到男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直背负着沉重心理包袱的华榕,心中一片释然。她凝视相框中的照片:她和女儿在公园小船上,欢畅地踏着船桨,那是一去不复返的天伦时光。只是华榕从没觉得这有多重要,唯有死亡才让记忆显得弥足珍贵。
泪流满面的华榕拿起相框旁男人留下的打火机,举向女儿坠楼的那扇窗户,说道:
“孩子,等着妈妈!”
一身腥臭味和汽油味的黑迈着大步走出龙东大楼,他一反常态地暴怒。在一双又一双死者眼睛中看见人性最丑恶的百态时,都能够无动于衷处之泰然的黑,对于华榕的自私却怒不可遏,一个孩子的扭曲性格,起因往往在他的父母身上,譬如黑。
小时候的黑,总和身边的同学相处不好,天赋异禀的他常常受人嘲笑,而他的性格也逐渐孤僻,久而久之,一个人发呆成了他童年的常态。独自一人的时候他总爱和死去的东西在一起,枯萎的树、马路上被轧死的狗,在这些亡物的身上他寻找乐趣。
“你的儿子是个怪胎。”
“你的儿子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他怎么喜欢和死掉的动物在一起,还用手去碰它们?真恶心死了,你也不好好管管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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