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闲:“嘘,嘘。”
孟重光推了推徐行之的肩膀:“师兄,你先进塔去。九枝灯的人来了。”
徐行之惊诧:“他们来作甚?”
“只要我们几人还活在这蛮荒里,他们随时都会来。”孟重光说这话时,语气很淡,但回头看向徐行之时,眸光里的温柔还是软得像是要化掉似的,“师兄,快快进去,若是一会儿打斗起来伤着你就不好了。”
徐行之也不多废话,交代了句“小心行事”便转身进了塔去。
实际上,他心里仍挂念着刚才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头也跟着隐隐沉重起来,又有一些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涌动起来。
……属于原主的记忆再一次冒头了。
若是继续站在这里,他怕是会重蹈覆辙,一跟头晕过去,到时候反倒添乱。
而等徐行之入塔后,孟重光面上的善意与温柔尽数收尽。
周北南拖着那具死尸走来:“……他死了,咬舌自尽。”
“九枝灯看来交代过他们啊。”孟重光笑得极阴冷,“这些人都不敢活着落到我手上。”
周北南环顾四周:“可能还有旁人窥伺,怎么办?”
“一一找出来。”孟重光吩咐,“找到后,就像以前一样,把他们的衣服和皮都剥下来。”
在溪边浣洗的元如昼距刚才的窥伺者最近。
她循着血迹来处走去,在芦苇丛中摸索一阵后,捡出一面镜子来。
她只看了镜子片刻,便神情大变,将镜面猛然击碎成渣。
元如昼捧着碎镜走回塔前,将碎片递在孟重光眼前:“师弟,你看看,这是灵沼镜。凡灵沼镜所照之物,镜与镜之间皆能互通。”
周北南闻言,转向孟重光:“……这个探子是九枝灯来窥探行之有没有对你下手的吧?”
孟重光面色不改,对着那几片碎镜笑道:“把这面破镜子丢掉吧。……师兄他与我在蛮荒里好好度日,怎么舍得对我下手?”
灵沼镜另一侧。
一名手持灵沼镜、身着风陵山服制的弟子跪伏在一人面前,不敢言语。
镜中映出的景象已是残破分裂,孟重光的脸映在其中,有数重倒影,传来的声音亦是破碎断续,但仍可辨认:“……师兄他……与我……好好度日,怎么舍得……下手……”
面对镜子的是白衣云袍的九枝灯。
九枝灯一双冷淡双眸里尽染怒火,听到此句,手里的卷册立时被横掷出去。
一侧用来妆点的水晶银瓶登时碎裂开来,花枝滚落,水溅满地。
那弟子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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