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柔地劝:“曜儿,你这样不懂事,让殿下知道了,也是会责怪的。听话,奶娘带你去玩些新鲜东西。”
“你为何还不走?还有脸搬出我父王?真想当我娘?”谢曜一边继续打砸,一边不解地大声发问,“是非要我说出来,你上月借着我的名义,求见父王三十四次,除开第一次,后面的三十三次,二十三次被别人先挡了出来,十次叫他知道了,他嫌我麻烦!”
乳母面色瞬时几变,由红转白,由白转红。最后灰败了下去。
她年纪并不大,长得温婉秀美。王府请她来照顾谢曜,也是揣摩着怀王素来爱美的习性,才最终选定的。
却不成想,大人之间的种种暗流涌动,深沉心思,在此刻,因着一个小孩子的胡闹,直接揭开了光鲜的盖子,露出了内里的不体面。
乳母纵着他,顺着他。甚至宠着他,或许大多是因着他尊贵的身份,但也未尝没有想要拴着他,使他离不开自己,以便向怀王更进一步。
且她清楚自己这么做,并无任何错处,未行任何逾举之事,甚至算得上尽忠职守。
可谢曜终究不是普通的孩子。
他确实聪明,才开蒙的年纪,便触到了他这位乳母,对父亲不可言说的心思。
并敏锐地觉察到,她对自己所作的一切,目的都是父亲。
他不懂成人之间的迂回默契,没想过为何他能看出来,旁人却看不出来,为何其余陪他的伴当,都不向父亲告发?伴当们要考虑说出来的后果,要考虑怀王殿下的面子,要考虑自己与乳母孰轻孰重,要考虑在王府之中的人缘,要考虑许多许多。
谢曜全不懂。
他只懂得,他看出来了,他不高兴,他不喜欢,他就要指出来!
“你们怎么还站着不动?把她给我带走啊!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谢曜毫不在意乳母的颓丧,对着面前的内官高声命令。
内官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是、是,小郎君恕罪,小郎君恕罪。”
告罪之后,又弓着身子将乳母暂且请出了屋子,才回到谢曜面前,继续跪着。
谢曜见他们都被吓住,也不砸东西了。
眼睛骨碌碌地一转,站直了身子,叉着腰,扬起头大声命令道:“那你们带我去见父王!带我见他,我就代他免你们的罪!”
他的眼睛又圆又大,眼珠极黑,眼角有些下垂,与谢承思却不怎么相像。
免不得会使第一眼见到他的人,误认为他是个乖顺稚纯的孩子。
“小郎君,不是我等故意为难,实是殿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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