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对降香心存芥蒂,但心里也清楚,怀王还念着旧情,若非如此,怎会在这紧要关头,千里迢迢跑来苹州?
更若非如此,他就算是被谢曜折磨到死,也不会听了蒋神医一席话,就把小郎君带出王府。
他当然要抓住一切机会,能撮合就撮合。
降香果然受成素触动,声音放得更轻:“好……他在哪里?”
成素清了清嗓子:“一墙之隔。”
*
降香背着孩子,敲响了邻居的门。
门房她不认得。但袖口的怀王府标记,她不会认错。
“我是旁边的邻居,听说你们新搬来,想和主家打个招呼,烦请帮忙通报一声。”她很有礼貌。
门房是谢承思在苹州新找的,不认识降香。听她这么说,便也抱拳回礼:“娘子稍候,我去去就来。”
谢承思已经很难有贪睡的时候了。
他正伏于案上,提笔向神京写信。
听见门房来报,悬空的手腕一抖,在纸上留下一大团墨点。
信是写不下去了。
该来的总会来。
他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二人见面,没什么惊天动地的。
在最平平无奇的清晨,最平平无奇的院门口——白墙青瓦,白墙被入夏前的雨水冲出了几道裂缝,缝中露出内里泥砖的轮廓,砖上爬满了绒绒青苔。
降香对着谢承思,像对着成素一般,解开背上的背篓,抱在怀中递过去。
她以为她会忐忑,她会畏惧。
但事情真到了眼前,慌张乱跳的心,反而歇了下去。
谢承思不接。也不说话。
高大的身影挡在降香面前,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他的手指偷偷蜷在袖中。
降香着急地往前进了两步,将背篓举得高了一些。
她以为他没看清。
“孩子睡晚了,他只是还没醒,你不要误会。”
谢承思仍旧不说话。他静静垂下眼,扫过沉睡的孩子,又将目光凝在降香身上了。
降香不知他何意,只得继续开口:“你、你快把他带回家去。”
谢承思终于动了。
一把攥住了降香的手腕。
“一起回家。”他微微佝偻起身子,非要让自己的脸,与她的视线平齐,声音也非要凑到她耳边,是祈求的样子。
他严格要求自己——要关心她,不要惹她,更不许凶她。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降香想挣开他,又怕摔着了怀里的孩子,只能保持这样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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