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也正缘于此——便是对着为他挑刺的降香,他也不愿承认,他自己不挑刺。
“殿下息怒。近日鳜鱼、鲤鱼鲜肥,殿下不妨尝试一二。”降香还在为他解释做不了鲥鱼的原因。
“随你。”谢承思被她连着噎了几次,连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冷静,金降香就是个呆子,从来就没机灵过,跟她计较什么?他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
“殿下可还有别的吩咐?”降香做事稳妥,惯常要多问一嘴。
“没了。”
“不。饭要你亲自做。我可不要吃驿馆送的。”他接着补充道。
降香为怀王做饭,也有一段渊源,距她成为怀王贴身侍婢时不远。
当时先帝尚在,怀王外任苹州别驾。
先帝在时,外戚势大,而当今式微,怀王既为当今之子,又恰巧有了不小的战功,便避锋芒,远走苹州。
去时的条件当然不太好。哪能如现在这般,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乘着宝车出行,只为赴长公主之会。
便是谢承思爱讲究,衣食住行样样挑剔,也没什么供他挑。
为了安全起见,他的侍女之中,除了服侍起居的人,也有降香这种武婢。
往苹州的路上艰苦,近身服侍谢承思的人,本是他属意的美貌婢子,细皮嫩肉,比他这个宗室子还要娇气,受不得一点苦。
有人身子受不住,晕眩呕吐不止,也有人还巴巴地盼着谢承思去哄。
谢承思是主,哪里愿意哄着下人?半路便将人全轰走。
人轰走了,他又不愿屈尊自己动手。正巧看见站在外间望风的降香,便将她唤来,勉强当作贴身侍婢来用。
“你,过来!”谢承思捏着鼻子,勉强伸出手招呼降香。
——她长得不丑,看着还算顺眼。
当时,他绝不会想到,降香这贴身侍女,竟磕磕绊绊地当到了如今。
“算了,把衣服换了再过来。”他甚至还嫌弃她的衣裳简陋,沾满外间的风沙泥土。污了他这爱洁之人的眼。
让长随缬草给降香一套干净衣裳,里里外外洗透了,再熏过香,换好新衣裳,才许她上自己的马车。
到了苹州,当地的食物,谢承思一直吃不惯。
而降香细心又负责。
她在刚为谢承思布菜时,便晓得要挑走所有鱼刺,当然很快便发现了他水土不服,食欲不振。
因着尽职尽责的想法,降香尝试着为谢承思做了份清口的饭菜,本意是试试看,能不能让他身上好受一些。
结果,这饮食一事,也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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