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了那个无法无天,任性恣肆的闲散亲王。
嚷着自己脏了一夜,要人伺候着沐浴焚香。再这样下去,他一刻也无法忍受。
像是要把刺史的私宅,当作自己的王府一般用。
不过,这座宅子里,倒当真蓄好了不少仆婢。
他们也当真听谢承思的话,他一有吩咐,便都簇拥着上前。礼数上甚至还过得去。
相比抓着缬草追究原因,谢承思更愿意先受下。
他是怀王,有何受不得?
最后,他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水之中,眼睛半阖,引着降香在肩颈处揉按。
心安理得地享受曲州刺史的供奉。
其实,宅子里备着的侍浴之人,既有娇滴滴的美婢,也有手巧劲大,专司梳筋通骨的力工。
比之于太子的东宫,周到尤甚。
但一贯耽于享乐的谢承思,还是只留了降香一人。
自腿伤后,他似乎从来都只让降香服侍沐浴;而在东宫借住时,他为不让人近身,所找的理由,也似乎不算胡诌。
降香站在谢承思身后,均匀地将香膏敷在他的背上,双手做刀,用力推开,使香膏渗入他的肌理,既能让身上带香,又起到松快肩背的作用。
还要不时应付他的各种要求。譬如这里重了,那里轻了,这种香膏少了,那种香膏多了,如此种种。
香膏是降香在曲州城中临时买的。
缬草虽提前安排了谢承思的起居,从王府带上了他要用的大部分物件,但他是个利落人,出门习惯了轻装简行,难免想不到殿下会讲究的细枝末节。
没有降香的提点,他哪里知道要为殿下带香膏!
且他自己从不用香,便是出发前记起殿下要用,也不知带哪些!
降香买来的这些香膏,价格不菲,她觉得都挺香,但之于精通香道的谢承思,却总有种种不好。他有不满,当然不会憋着,便时时同她抱怨。
一会说:“冰片放多了,太冲了!我是在松解腰背,松解够了自当入眠,难道还要它来提神吗?”
一会又说:“这个与玫瑰露有何分别?你当是在做菜?不如直接从厨房要罐玫瑰露来!抹在身上,饿了还能舔来吃!”
使她不得不赔礼道歉:“是奴婢的疏忽,殿下莫气。奴婢为殿下换一种。”
又当捏肩按背的力工,又扮知心解语的美婢。
——如果她也能算美婢的话。
降香长得不丑,面相和善,尤其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以及之中乌黑的眼珠,望之使人春风拂面。可与精挑细选送进宅子里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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