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紧锣密鼓的追逐。他和成露正式提出了分手,开始频频到学校来找我。花不知送了几许,信不知写了多少篇,爱你,爱你,爱你。
那时候,我的情感是完全封闭的。父亲的尸骨未寒(在我心目中,父亲的尸骨至今未寒),母亲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我心里的创伤远未结痂,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以轻易地走入我心中。更何况,成露是我至亲的表姐,我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见异思迁抛弃了表姐的人?
拒绝,坚决的拒绝。
“那个……能算是前科吗?毕竟都是结婚前的事。谁在恋爱中没有个反复?”罗立凡无力地辩护着,对我毫无说服力。
“我只能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真的在乎她,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如果真有红颜知己,断干净了,向露露认个错,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我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少底气,不知道天下的婚姻咨询有多少成功率。
罗立凡忽然转过头,面对我,柔声说:“我一直知道,这世界只有一个真正让我动心的人,就是你。”
27.两小无猜
此刻在阁楼里,我终于回想起罗立凡搬出客房在沙发上睡觉的事。看来,我出现了失忆。还有什么我没记起来的?或者,还有什么记错的?为什么会这样?我年轻的生命中,即使在父亲去世后那段最阴暗的日子里,我都保持着足够的清醒,是什么发生了变化?
看着罗立凡鼓胀但毫无生气的双眼,鼻子被一阵阵的腥臭刺激着,我突然想,或许,成露在微博上“鱼死网破”之说,并非只是发牢骚解气,而是真的有所指。
罗立凡在成露失踪后不久身亡,会不会是成露一手策划?故作失踪,然后冷不丁地出现,杀人。
但是,天下真会有这么傻的杀人犯,将犯罪意图写在微博上供大众消费?犯罪心理学里会提到一些反社会人格的系列罪犯,作案前可能发警告,用来彰显自己作案的影响力,得到犯罪快感和成就感。但成露远非反社会人格,如果只是一个情杀,也谈不上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案,她绝不会从中得到什么乐趣和自豪感。
而且成露远非运动健将,怎能在搏斗中占上风,勒死罗立凡呢?
如果她能随心所欲地消失和出现,这段时间里她又藏在哪儿呢?
我说:“可惜,我们还不够专业,看不出罗立凡到底是上吊自杀,还是被人勒死。”
谷伊扬站起身,又开始在阁楼四壁和地板上不停敲打,大概是希望能无意发现一个夹层或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