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注意脚下,厚雪盖住坡上的一些灌木后,有时候会形成陷阱,黎韵枝有可能会陷在里面。”
手电光无力地逡巡着,我们往回找了一段,最初往回的地面上有我们行进的痕迹,但不知走出多远,脚印和滑雪板的轨迹都消失了,黎韵枝还是不见踪影。
简自远说:“别再往回了,都快要走回我们的木屋了!回去喂狼吗?”
谷伊扬停下脚步,怅然地站着,略思忖后说:“继续赶路吧。”转头前行。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追上谷伊扬,问道:“你应该是最了解黎韵枝的,她有没有雪地里生存的经验?”
“谁说我最了解她?”谷伊扬头也不回,“我只知道,她突然失踪,也不是什么偶然事件。”
在零下不知多少度的雪夜里,对寒冷已经不再陌生,但内心里冲荡的一股寒意,却是恐惧的赐予。
谷伊扬努力让我在风中听清,同时努力压低声音,只让我一个人听见,“罗立凡不是自杀,是被勒死的。”
这个结论不算石破天惊,但我还是被震了一震,“为什么这样说?”
“尸检……石薇上吊后我和安晓读过一些法医学上的资料,吊死和勒死的人,尸体上会有不少特征可以鉴别。石薇的死,和安晓那次出事,都完全符合上吊的特征,而罗立凡的尸体,脸上有肿胀,脸上和脖子边都有小血点,这些都是被勒死的特征。我验尸的时候没有说,是不想让简自远听见。”谷伊扬回头看了一眼,简自远和欣宜离我们还有两步路的距离,应该不会听见。
这么说来,凶手真的有可能就在我们几个人中间。
欣宜走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紧跟着我的滑雪板,谁也不能再丢了。”她的声音,颤颤地让人心怜。
继续往前走的一路,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当抬头看见一个房子形状的黑影时,我知道这一定就是谷伊扬要带我们来的地方。这是一幢不起眼的木屋,比我们居住的别墅小了很多。谷伊扬说过,这附近的很多小木屋都被开发商推倒重建成别墅,这座小小的木屋或许是“硕果仅存”的原生态呢。而当初石薇和安晓上吊的那个小黑屋,说不定也就是这般大小。
门掩着,没有挂锁。简自远拉下罩着嘴脸的围巾,长吐一口气说:“终于到家了。”
欣宜也放低围巾,轻声问我:“简公公这家伙,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心理素质特别好?”
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剩下的那段旅程中,我一直在想着黎韵枝,她去了哪儿?为什么消失了?这样的寒夜里,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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