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渝生点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我床头坐下,“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
“我其实感觉还好,不觉得有大伤大病。告诉我,你怎么会刚好到东北来?”
巴渝生双眉微皱。他是个喜怒极不形于色的人,我也是因为和他接触多了,才能捕捉到他这种轻微的表情变化。他迟疑了一下,说:“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缓缓摇头,“记不起来什么?”
巴渝生又迟疑了,这次,停顿了很久,才说:“你到度假村后第二天,给我发了一条电子邮件,说是一个很私人的请求,说你和一群人在一起,却感觉到了危机,没有证据,只是感觉,请我关注。并且说,如果突然连续有两天没有你的音信,可能就会有情况,就请我帮忙查讯。之后的一天,就是你到度假村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你报平安的邮件。但那天的半夜里,我忽然接到你的一个电话……”
“我给你打过电话?”我惊问。
巴渝生顿了顿,盯着我的脸,仿佛在重新认识我,打量我,“是,你再次说道,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说自己情绪波动大,一会儿精神抖擞,一会儿又颓废无力。还说到你表姐……”
“是什么时间给你打的电话?是不是凌晨两点半左右?”我想起了简自远视频上的我。
巴渝生舒口气说:“原来你没有忘啊。的确是凌晨两点半左右。”
“真不好意思,打搅了你睡觉。”我只是后来知道了自己打过电话,但当时的情形,电话的内容,都早已忘记。
巴渝生的眉头再次微皱,“睡觉?哪里有打搅我睡觉?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同事在熬夜侦破一桩纵火大案,还没有睡觉呢……看来,你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摇头:“只是从后来一个视频里看到自己在打电话。”
“你说你睡不着,觉得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奇怪,你的表姐,夫妻两个,互相猜疑,婚姻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你的表姐夫罗立凡被踢出和表姐同住的客房,睡在客厅沙发上,而你表姐在微博上写了暗示绝命的话。”
我自言自语:“我是在客厅里打的电话,而罗立凡当时应该睡在客厅里……”我怎么会在罗立凡在场时给你打电话,讲这些家长里短?
巴渝生说:“你当时说,此刻罗立凡并不在客厅里,你猜他一定又‘潜回’客房了,你说成露一向睡得很沉,不会察觉罗立凡回到床上。”
我立刻想到我背包里简自远的笔记本电脑,罗立凡离开客厅沙发后的下落,说不定可以在一个视频里找到。“我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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