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道歉。”我头也不抬道。
塞琉古的眉尾微挑:“哦?”
“塞琉古大人,我是太监没错,我也不喜欢这名头这身份,但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指了指床上的奈西,“没有人愿意被别人当成牲畜看待,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感觉自己生而高贵,所以就妄想对和自己同等的生命为所欲为。”
塞琉古沉默半晌,才道:“巴高斯,我有把你当牲畜看待吗?”
我冷漠地看他一眼:“你当然没有,在你眼里,我自然是个人,不过,是个和妓女一样的人。”
我话音刚落,塞琉古忽然笑了,绿眼睛一闪,脸上的傲慢像风一样转瞬即逝。
“喀山德说的果然没错,巴高斯是个脑袋很聪明的家伙,看来在大流士身边待过的这几年的确让你学会了如何生存,”他转着手上的戒指道,“我不妨告诉你我的想法,作为你对我坦率直言的交换。”
他揪起我衣服前襟拽过来,悄声凑近我耳边:“其实在我眼里,人只有三类:牲畜,妓女,和王者。”
他的声音阴沉低凛,炙热的气息贴到我的耳垂,犹如千万只虫蚁爬上皮肤。
我勉强道:“大人,我……不明白。”
“我是牲畜,而你是妓女。”他呵呵笑起来,“我们不过都是蝼蚁一样的人,什么身份都根本毫无意义。巴高斯,我看不起的不只有你。”
我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他是在贬低我,可他同时又在贬低自己。我感觉这个人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把我当做一个树洞,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等我回过神来,他早已径自离开。
果然如医官所料,奈西发了一夜高烧,一直在低声呻吟,神情十分痛苦。
我自然也是一晚上不得安宁,次日照镜子,黑眼圈堪比熊猫。
下午托勒密见到我时,有点给吓到:“巴高斯,你被谁揍了?”
我有气无力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