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兰颔首:“那是自然,婚姻之事不可草率。”
呼气吹干湿墨,融野移膝。
“画成了,母亲请看。”
画上千枝斑白头发,八字纹显,眼稍唇角微垂,似在沉思。有一家主人的风范,又不失年轻时的温丽绰约。
“你此法甚好,再多画几人必有领悟。”
得母亲肯定,融野振声应道:“是!”
画拿与千枝看,谁又会这个年纪愿意多看自个儿的枯容衰相呢,融野打趣玩笑,只字不提丈夫婚姻之辞。
“你姨母在会津还未归来?”
早兰的询问叫融野声堵喉头,火光下母亲鬓生银白,她望着,唇嗫嚅不语。
“晚梅大人今晨来过,说纪州公招大人作画,午后遂已启程。”千枝伏身应到大当家的话,“纪州路遥,大人说与您又要许久不得见,愿您一切安好。”
手指敲点胁息,早兰面有伤感:“是啊,又要许久不得见。”
“千枝姐。”
“在。”
站立不动,融野由她进来汤室,又由她跪地更衣。
“千枝姐为何老去圆那个谎。”
仰看融野僵硬的面孔,千枝一圈圈除下她的小袖腰带,“千枝圆的并非是谎,而是大当家的梦。”
“梦……”品味这一“梦”字,融野摆首叹息。
“倒是少当家,您为何不体谅大当家的思念?”
衣物尽褪,融野道:“不言不语不去过问,是我做女儿的孝道,也是对姐姐的悌敬。”
说完,她走过千枝眼前,赤身裸体地浸入浴桶。
千枝理应兜衣离室,却于动脚前为融野一句“终身大事,千枝姐真在考虑么”所滞。
“少当家……”
“真的在考虑么。”
来到背后,一面为她拢发上盘,千枝说道:“人总要成婚的,千枝也不例外。”
“成婚后你还可能这般陪我吗?”浴桶中,融野臂抱双腿。
“白日里千枝定当克己奉公。”
“晚上就会回去千枝姐的家是吗?”
稍有愣怔,千枝答:“是。”
“既如此,千枝姐在母亲那说‘想长长久久服侍少当家’是何意?”抓住千枝的手,融野旋过身来:“是白日服侍我,晚上就回去吗?”
“少当家……”
千枝任她抓着手贴上水漉漉的脖颈,太久没有触及这份奢侈的亲近,她撇开眼睛:“少当家不希望千枝成婚。”
“我只望千枝姐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哪也不要去。”
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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