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一个不好就会出人命。
苏页事先叫人编好又长又结实的麻绳,一头绑在树干上,一头牢牢地系在工人腰间;又垂下灯笼,一来照明,二来预警;同时采取换班制,一班人在底下挖,另一班在上面运土,累了之后就换一批,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大伙的体力。
苏页的想法比较乐观,一方面,万年县水脉原本就较为丰富,另一方面,这个时代地下水还没有被过度开采,因此即便干旱,应该也能挖出地下水。
然而,一丈、两丈、三丈、四丈……麻绳一点点增长,工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半滴水都没有见。
正常情况下,当地最深的井也不过十几米。
苏青竹纳闷,“是不是挖错了地方?这下边根本没水吧!”
看井的师傅翘着胡子,一脸气恼,“老头子不会看走眼,这里草叶翠绿、土质湿润,深挖下去必有水脉!”
苏青竹也急了,“这都挖了五丈了,再挖下去绳子都不够用了,还要多深?”
就在这时,井下传来工人模模糊糊的声音,“出水了!出水了!”
苏页面上一喜,冲着底下喊道:“不要着急,再确定一下,注意安全!”
底下传来回应,几个人拿着铁锹又挖了起来。井沿边运土的几个人也打起精神,拉绳的动作更加卖力。
结果并没有令人失望,后面吊上来的土真的变成了湿哒哒的泥巴。大伙既激动又紧张,直到听到“哗啦哗啦”的搅水声,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
底下的工人大声喊叫,“拉绳!快拉绳!”
大伙叫嚷着,七手八脚地把他们拉了上来,汉子们一个个成了落汤鸡,身上的泥水湿哒哒地往下淌。
人们一见,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湿了眼眶。
——
村里有了井,河水便不必省着了。
不用苏页说,农户们便自发地挑着河水一瓢一瓢浇到地里。
然而,眼瞅着水位一天天下降,河床愈加干枯,麦苗越来越黄,农人们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每天都会有衣衫褴褛的人游荡在到村庄周围,或者跑到山上,树皮、草茎都被他们吃光了,就连土里的虫蛹都会被挖出来吃掉。
村子里渐渐起了流言,说是哪庄哪户谁家的孩子被偷走吃掉。听得苏页胆战心惊,再也不敢让雪娃单独出去。
若是有人来家中讨饭,苏页都会舍上一些,精米精面不敢拿出来显摆,粗制的窝窝饼子总能管上一两顿。
其他人家大多是同样的做法,只要有便不会吝啬。风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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