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拉着百般不情愿的子东去做的,结果表明我们只有一半亲缘关系,同母异父。
“我实在没办法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所以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除了您,妈妈没和过去一起插队的知青有联系,您一定知道内情。那个何原平,他是我父亲吗?”
梅姨长时间沉默,我的心跳越来越沉重,几乎喘不过气来,绝望地想,看来我也得去做一次体检,看看心脏是不是出了问题。终于,她开口了。
“恐怕我没办法给你一个答案,可可。”
我的眼泪一下奔涌了出来。当然我没卑鄙到处心积虑用泪水软化梅姨,得到想要的答案,可是我突然失控,无法令自己保持一个成年人应有的态度。我痛哭失声,梅姨搂住了我,她身上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是我曾经熟悉的、属于当医生的妈妈的味道。可是梅姨的怀抱带着温暖的触感与母性的气息,而妈妈从来没给过我这个感受。
她已经永远离开,留下一个巨大谜团给我,我越发顾不得羞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我缓过劲来,发现我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梅姨的肩头。我哽咽着说:“对不起。”
她摇头,递一条蓝色格子手帕给我,我接过来擦着脸。我早已经用惯方便的纸巾,这时才感觉到柔软洁净的棉质手帕用起来感觉是不一样的。久远的记忆如同冰河乍然解封一般,一点点涌出来。小时候,外婆也曾在我罩衫上用别针别一条花手绢,送我去上幼儿园。到了上小学,为我做这件事的是我妈妈,不过我嫌将手绢别在外衣上未免太幼稚,总是等走出她的视线,将手绢取下来,胡乱塞进书包里。这样的小细节,我从来没认真回忆过,此刻却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求得您的理解。如果可以选择,我也情愿不知道这件事。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缺乏爱,先是跟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他们和小姨都很疼爱我,后来父母把我接到汉江,我有了弟弟,有了和别的同学一样的家庭。我跟爸爸虽然不算亲密,可他一直都是个尽责的父亲,对我很好,我的家是和睦完整的。现在我的整个人生突然被颠覆,我做不到说服自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只比我儿子大一岁,可可,我也是一个母亲,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很矛盾,有些往事,无论对于逝者还是生者,都太沉重,重提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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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高估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从前我只从和小姨的闲聊里约略知道外公外婆在那段岁月曾被隔离审查,吃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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